“落合、生天目、久我、千叶还有荒川,不论是谁都好。” 他弯下腰,轻声在北原耳边呢喃:“如果他们对我这个新人不满意,那就请他们亲自来对我讲吧。” 寂静里,北原抬起眼睛,端详着眼前男人的面孔,很快,缓缓颔首:“很好,我会将你的原话带到。 怀纸,真希望你死到临头的时候还会有这样的骨气。” 他收回怨毒的视线,再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声音。 “……对了,你不是来吊唁的么?” 灵位前的槐诗回头,疑惑的问:“为什么不上香呢?” 北原的脚步一顿,表情抽搐着,克制着自己的怒意,转过身来,向着山下抬起手。山下弯腰,双手奉上一束线香。 线香在烛火中点燃,稍纵即逝的光焰升腾,照亮了一老一少的面孔,很快,又消失在薄雨里吹来的水汽中。 只有一线明灭的火光落入了香炉中,化作袅袅的青烟,弥散四方。 目送着北原含怒离去,脸色苍白的山下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北原是五大佬的使者,倘若……” “我知道。” 槐诗说:“我故意的。” 山下呆滞:“为、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啊。”槐诗回头,平静的看着他,“如果没有机会,新人要怎么出头呢?” 山下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他这是将藤本组放在火上烤,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会有倾覆之危。可藤本组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应该是怀纸组才对。亲分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一个过气的若头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 木已成舟,剩下的无非是刀山火海而已,惶恐过后,山下已经接受了现实。倘若五大佬问责的话,大不了陪着组长一起上路吧。 他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开罪了北原的恶果不用等到明天,就已经在此刻显现。原本在侧室里参与送别的大佬们已经开始提出各种借口,纷纷告辞。 敬佩于怀纸驱逐五大佬使者的勇气,可不代表着他们喜欢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往。 “哎呀,怀纸先生可谓年少有为,本应该留下来多饮几杯水酒的,奈何家中有急事,不能久留,真是太遗憾了啊。” 山田组的老头儿一脸装模作样的惋惜着,握着槐诗的手,依依惜别。 槐诗倒是没有强求,甚至连藤本的遗孀和孩子都没有留下。 只是微笑着,一一道别。 “不用过晚饭就走了么?真遗憾啊。”他客气的将他们送出门口:“大家路上走好,在下就不远送了。” 目送着老人们转身,槐诗看向宅间,似是疑惑的问:“真奇怪啊,大家竟然都对虎王组的遗产不感兴趣吗?” 在雨伞之下,山田老头儿离去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回头,面色如常的离去。 五分钟后,后门被敲响了。 去而复返的老人向着山下微笑:“哎呀,忘记带雨伞啦,不置可否行个方便,让老朽叨扰一顿晚饭呢?” “当然,里面请。” 山下引手,指向了灵堂旁边的侧室。 再度熙熙攘攘起来的侧室里,多少双眼睛看过来,旋即变得不快。 “啐,老乌龟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回来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