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被狙击了? 可狙击手又在哪里? 不论他的雷达如何扫描观测,都寻找不到狙击手的位置,直到当搜索范围扩散到最大之后,才从无数杂音中分辨出一座狮鹫式飞行器的讯号。 距离……二十六点三一公里? 雷蒙德不假思索,挥手,在卡车裂解开来的装甲之下,厚重的炮身骤然升起,调整角度,校正坐标,锁定了那一架远在天边的飞行器。 ‘命运之车’的炉心开始紧急运转,超过驱动。 炽热的光芒在炮身之中酝酿,即将发起报复式反击。 但在那之前,刺耳的威胁警报便已经从雷蒙德的耳边炸响——本能的,调转炮身,对准身后的方向。 发射! 浩荡的光流喷薄而出,吞没了那个从废墟中走出的身影。 紧接着,足以将一整栋大楼都焚烧殆尽的热量被劈斩开来了——在一柄过于庞大的条顿重剑之前。 阿修罗血色虚影腾空而起。 沉浸在血与死亡中的‘非天’抬起眼瞳,手中的金刚杵向前砸落。 那一瞬,炮击竟然在劈斩的中间之下,被一分为二! 当纯粹热量所构成的炮击缓缓消散的时候,便有熔岩流淌的沉闷声音响起。在被烧化成赤红的土地上,一个披甲的人影向着雷蒙德,缓缓走来。 而雷蒙德早已经僵硬在原地。 被那一双苍老的眼瞳凝视着,动弹不得。 “喂,这就过分了吧……” 他干涩的吞了口吐沫:“不是说……四阶不能参与战争的么?” “契约,是这么说的没有错。” 噩梦之眼的万夫长——静默的艾弗利抬起手,摘下了狰狞的狮子头盔,展露出冷漠的面目。 “我并没有参与常青藤和象牙之塔之间的斗争。” 他平静的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来到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肃清曾经门下的叛徒,洗刷耻辱而已。” “……”雷蒙德没有说话。 只是垂落在腰间的手指抽搐着,好像试图握紧什么东西,可是却握了个空。 他略微的错愕了瞬间,神情渐渐的苦涩起来。 艾弗利凝视着他的腰间,漠然发问: “雷纳德,你的剑呢?” “……早就断掉了,老师。” 雷蒙德叹息着,缓缓的高举起双手,“我可以投降吗?我现在就可以下跪,只要能留我一命,哪怕是自断双手双脚都可以……钱的话,多少都可以商量。我这些年攒下来一笔钱,数量不少,只要老师你能够网开一……” 可他的声音被打断了。 艾弗利看着他,眼神毫无怜悯和柔和,只是一片冷漠的平静:“看来,骨头也和剑一起断掉了吗?” 雷蒙德愣在原地,许久,无力的低下头。 “是啊,都断了……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呢?” 他问:“为什么要为难一个连坐骑都已经没有了的‘骑士‘呢?您看,像我这样丢人的货色,就算是放着不管,总有一天也会死的惨不忍睹吧?何必您老亲自动手?” “多说无益,拔出武器来吧,红龙之子雷纳德。” 艾弗利双手扶着重剑的末端,漠然宣告:“让我看看,在自从费尔巴哈公馆那一战之后,你究竟增进了多少技艺。失去你的红龙之后,你又堕落到了什么程度?” 死寂之中,雷蒙德叹息:“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艾弗利了然的颔首,“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了吗?” “不,我只是——” 雷蒙德张口解释。 然后,在他身旁,那一门沉寂的大炮也好像终于看不下去——作为路人,开口‘帮腔‘了。 只可惜,它说的不是‘有一说一‘和‘确实’。从炮口之中所发出的,乃是不逊色于刚刚那一击的恐怖烈光! 艾弗利叹息。 没有愕然,没有震惊,甚至忍不住想要嗤笑。 手中的剑刃抬起,再次斩落。轻而易举的撕裂了面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