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碰的软钉子。 不是不给你,但你连山都上不去的话,也拿不到吧? 他越发地确定了,自己肯定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位老太太。但现在问题,怎么把摆在面前的难关解决? 直到槐诗冷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屁股了,他也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想太多也没用。 总要试试。 就在所有或明或暗的观测之中,山门前面徘徊许久的少年爬了起来,蹦蹦跳跳,原地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活动完了身体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回头问:“厕所在哪儿?我要尿尿。” “噗!” 屏幕前面的胡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而旁边一抬头就被喷了一脸的陆言越发的怨念起来。 “为什么要专门回过头来喷我啊?” “咳咳,屏幕也很贵的好吗!” 胡景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很快,去完了厕所的槐诗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向前踏出了一步。 在积雪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然后再一步,第三步,第四步。 随着暴风的渐渐停止,遍地的积雪之下竟然传来了枝条断裂的清脆声音,而槐诗在走出百米之后,僵硬在了原地。 噼啪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槐诗也再无法向前走一步,他露在外面的十指上,指纹内的一圈圈,已经变成了树木年轮一般的质感。 正好十七圈半。 不能再往前了。 舆岱山带给他的压力实在太过庞大,他体内的生态圈已经要顶不住了,再往前走几步,恐怕就会彻底溃散,然后不可阻止的树木化。 哪怕青帝就在头顶上,不可能会放任他就这么状况恶化,但人起码也是丢定了。 ——蛮干是行不通的。 好像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这样提醒。 槐诗沮丧的叹息。 后退了一步,再一步…… 一步后退,步步后退,好像逆水行舟,迅速地被无形的压力逼回了山脚下面。 他在寒风之中汗流浃背,仿佛跑了一场马拉松。 槐诗重新坐倒在了地上,端详着面前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高山,还有山顶隐约浮现的那一座建筑。 不可跨越的难关。 槐诗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坐下来,开始思考。 …… “老太太你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在山顶,落满积雪的庭院里,孤独的梅花树弯曲地生长着,漆黑的枝条上却没有长出鲜花,只有一丛丛隐约的芽。 走廊下的老人坐在摇椅上,膝盖上盖着毯子,正静静的凝视着门口。在她身后,路过的女人端上了热茶,放在托盘:“这明显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如果难度不定的高一点,又怎么知道是良材美玉还是杂草朽木呢?”老人淡然的拍着摇椅的扶手,“当年你十三岁的时候不也一路上来了么?” “我足足用了一个月呢。”少女失笑。 看上去正值花季,容貌并没有什么出奇,可她的指甲盖却泛着隐隐的淡绿色,好像涂了指甲油一样,看上去精致又显眼,令人移不开眼睛。 “用二十九天趁着下山的功夫到处玩完逛完,又害怕我生气,踩着最后的点用了半天上山,你好意思说么?” “就是忍不住偷了一下懒而已啊。”女孩儿尴尬的摆手:“哪里有老太太你说的那么过分?” “一个两个,就知道偷懒。” 老太太翻眼看过去,肃声训斥:“又出来磨蹭,作业写完了么!连考研都考不上还当什么升华者!” “这和当升华者没区别吧?” “小孩子就给我好好去学习!” “好好好。”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