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 肉类全部提前腌过,尤其牛油和猪鼻筋,处理得格外细致。 被热力一烘,小粒的牛油表面就慢慢泛起了气泡,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油烟顿起,仿佛梦回当年的大排档,一群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揣着刚刚打工结下的几张纸币,一人一瓶最便宜的啤酒,还没踏入社会,对未来充满憧憬。 调料自然也是从铭德带来的。 烧烤虽然不是金窈窕日常会做的菜色,但只要通晓了对调料的掌控,这对她而言仍是小菜一碟。 撒上的调料被牛油逼出的油脂浸透,原本指肚大的油块已经缩水到三分之一的大小,金窈窕给掐了时间,马勒盯着时间一个个提醒过去,直到轮到江柏。 一旁的严海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烤牛油选的是带一点胸口朥的部分,被烤出了多半的油脂后,混合鲜浓的调料一口下去,焦香酥脆,又有嚼劲,半点不腻。 铭德不少第一次吃这玩意儿的员工都惊了,要命,一团油而已,烤起来居然也能那么好吃? 马勒尝了一串,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严海则更不用说,手上的牛油串比起他以前吃过的最喜欢的也丝毫不逊色,甚至在口感和调味上更胜几畴。 他一边吃,一边就忍不住对江柏感叹:“多少年没吃了,一尝到这个味道,就想起咱们哥几个当初上学的日子了,那时候可真穷啊,吃烤串都得算着价格点。不过那时候,甭管多穷,都是傻开心傻开心的。” 江柏嚼着酥脆的牛油粒,也微笑着说:“是啊,当年就跟个智障似的。” 严海:“真奇怪,当初穷得叮当响都能那么开心,这些年工作越来越有钱,压力反而也越来越大,再也找不回那种快乐了。” 江柏闭上了嘴。 软糯脆嫩的猪鼻筋包裹着酱料,在齿间咀嚼出咸鲜的滋味。 严海余光扫到什么,眼睛腾地一亮:“我靠!玩儿那么大的吗?” 视线里,金窈窕指挥着几个下属抬着好几只全羊,将腌渍好的全羊倒挂进一个他本以为是什么特殊设备的大烤炉里。 羊肉肥得不得了,叫他一看就笑了,使劲儿拍江柏:“江哥,你还记得吗?” 江柏问:“记得什么?” 严海:“大一那年,咱们从老家出来,在重庆上大学,才知道有这玩意儿。有一次吃烤串的时候,你说的,等以后发达了就不吃大排档了,大家一起去吃烤全羊。” 江柏被他一提醒,果然想了起来,失笑:“还真是。” 严海笑得停不下来:“那时候咱们都觉得哪天万一能吃上烤全羊就是人生赢家了,别说,有钱以后我还真去吃过几次,感觉味道也就那样,上学的时候咱们也太没见识了。” 江柏摇摇头:“那时候烤全羊本来就离我们太遥远,别说我们,咱们爸妈估计都没尝过。” 严海听他提起父母,立刻停了一下。 江柏的父母,在去年公司倒闭以前,已经先后去世。 严海语气变得小心起来:“是啊。” 随后才低头苦笑:“这么一看,大学的时候还不是最穷的,小时候才是真的穷,咱们学费都是家里出去借来的。” 江柏张了张嘴。 是啊。 从如此贫穷的境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好多磋磨,他竟已经想不起来。 —— 烤全羊的香气四处飘荡,莫说铭德的员工,度假村里其他来烧烤的团队都快被逼疯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