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空闲观察四周。 这一观察,他就有些惊诧。 这次他离魂的地点居然不是皇祖母的寝宫,而是换了个地点。 好似是花园一角,扫视四周,有些荒凉破败的宫殿,杂草丛生的园子,还有一个落满陈叶的池塘,这个地方有些陌生,他貌似并没有来过。 难不成离魂的对象和地点还会随方式或者时间更换? 正沉思的时候,突听脚下传来一阵“呜呜丫丫”的哼唧声。 低下头,冷不丁对上一对黑瞳大眼。 一只浑身发黑,独两只耳朵尖泛出一点白的矮墩墩小狗亲昵地蹭了蹭他,化身的假石。 身子陡然僵住,皇上不可置信地盯着脚下那只蠢狗,目光恍若冷箭,冷冷地刺过去,如果不是他不能动,他非得将这只蠢狗踢飞! 矮墩墩小黑狗身子一颤,隐约察觉到这座石头似乎散发着沉沉凶意。 “嗷呜”一声,它尿了—— 猛然睁开眼,来不及顾及跟前因他清醒而骤然绽放欢颜的荣盛和张院正等人,皇上飞快从床上跳了下来。 “备好水,朕要洗澡。”声音极度愤怒急切。 荣盛愣住,须臾,忙不矢弯腰应好,而后小跑着跑出去,尖着嗓子吩咐,“快快快,备上热水!” 只用了一刻钟,热水就准备好了,皇上黑着脸将自己沉浸到浴池中,身子被热水覆盖,热气弥漫遮掩住了跟前所有视线,他伸出手指按摩自己肿痛的太阳穴。 那只该死的狗! 足足在浴池中泡了大半个时辰,身上抹满香精,又熏了香薰,细细闻了一遍,没闻到任何异味,皇上方才披上一件薄软的寝衣,走了出去。 出去见到张院正,顿住,眉梢微拢,他坐下,脑袋靠着手腕,沉声道:“张大人下去吧,朕无事了。” 张院正“哎”一声,麻溜退了下去。 皇上这个头痛症,现下还没查出来得病病因,每次过来他都担心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太阳,幸好,皇上暂时还没有要他命的意思。 张院正走后,皇上皱眉看向身旁缩着身子,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荣盛,呵斥出声,“朕不是说过,日后头疼症再犯,不必再叫张院正过来,更不许打扰皇祖母和母后。” 荣盛苦着脸,小心翼翼劝他,“皇上,这是事关您圣体隆安的大事,您……” “朕的吩咐都不听了?”皇上打断他,神色冷淡。 荣盛忙低头,惶恐道:“奴才不敢。” “若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在身边伺候了。” 荣盛麻溜跪下来,身姿低微,“谢皇上不怪罪之恩,奴才绝不敢再犯。” 在后宫颇有威望,几乎能在后宫横着走的御前大总管在皇上跟前也不过一奴才,皇上稍稍皱眉他就吓得胆战心惊。 “起来吧。” 皇上转身走进内室,上到上首的软塌,懒懒地斜靠上去,微敞衣衫,露出精致瘦削的锁骨,眉眼微垂,半遮掩住眼中神色。 “拿过来朕晕过去之前看的那本奏折。” 闻言,荣盛下意识就想劝诫他多注意身子,朝政再重要,也没他身子重要,但想到皇上刚刚才训诫了他,这时候再劝,恐怕一顿板子就绕不过去了,他顿了会,到底耷拉着脑袋取了那份奏折过来。 “皇上。”他恭身双手捧上。 皇上却没接,微颔首,示意他,“展开,读。” “啊?”荣盛一脸懵逼抬起头,对上皇上不耐烦拧起的眉梢,猛然回过神,他忙不矢点头,“哦,哦。” 皇上不放心地叮嘱他一句,“记住,朕再犯头痛症,不许叫人。” “是,奴才晓得了。” 荣盛展开奏折,大致浏览了一遍,看清里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