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裳真的喜欢他吗? 程彦是女孩子,心思比他细腻得多,程彦说得话,自然不会错。 可,为什么他一定都感觉不出来。 李夜城胸口微微起伏着,在廊下窗台处听了半日后,嘴角慢慢抿了起来。 程彦并不知道李夜城此时正在窗外,仍与许裳说着话。 亲卫们交接换岗,整齐划一地走在院中巡视着。 李斯年眉头微动,瞥了一眼窗外,神情若有所思。 夜色越来越深,李斯年向程彦道:“天色已晚,你的裳姐姐也该休息了,咱们明日再过来。” 李斯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李夜城连忙回神,发觉程彦转身似乎要往窗户处看来,忙往旁边一躲。 屋里传来程彦的声音:“也好。” “让裳姐姐好好休息一碗,或许等她睡足了,明日便会醒来了。” 李斯年轻笑,轮椅转动。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程彦推着李斯年的轮椅渐行渐远。 程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中,李夜城方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绕过屏风,许裳敷着伤药的脸便映入他的眼眶。 李夜城剑眉微皱,碧色的瞳光越发幽深。 ....... 程彦与李斯年回到房间。 李斯年解了程彦的一发,拿起桌上的檀木梳子,一下一下给程彦梳着发。 “你刚才说的话,李夜城听到了。” 李斯年道。 “兄长听到了多少?” 程彦一惊,道:“他什么时候听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刚才说的,可都是许裳隐藏得极好的对李夜城的关怀。 这种事她在昏迷的许裳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偏被正主李夜城听到了,这种尴尬让程彦恨不得找条缝将自己埋进去。 李斯年随手给程彦挽了一个简单的鬓,便拉着程彦的手,将她往榻上引。 李斯年道:“你说话时,他就站在窗外。” “你怎么不提醒我?” 程彦埋怨道。 李斯年轻笑,道:“感情本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我们横加干预,便有些不美了,但若是你我本无心,而听者有意,那便不是我们刻意为之,而是他俩本就有缘。” “既然有缘,我又何必提醒你?” 程彦还是有些担忧,道:“可裳姐姐未必肯接受兄长施舍的感情。” 李斯年点了一下程彦额头,道:“若咱们告诉李夜城,李夜城推辞不过,只好找了许裳,这便是施舍。” “可若是他自发去找许裳的呢?” “这便不是施舍,而是心有牵挂。” 程彦摸了摸额头。 李斯年指腹微凉,偏指腹点在她额头之际,被他手指触过的地方便有些发烫。 且这种发烫是会传染的,一直蔓延到她的脸颊与耳垂。 李斯年总是这样,不经意间的撩拨,便让她心脏狂跳不止。 当真是白瞎了这张清心寡欲的好皮囊,做出来的事情,却如修行千年来人间勾魂夺魄的妖精一般。 程彦道:“你的意思是,兄长心里是有裳姐姐的?” 程彦稳了稳心绪,不让自己被李斯年乱了心,说道:“可,我怎么觉得,兄长对裳姐姐生分得很。” 若不是她开口提醒,李夜城唤许裳,还是一口一个许姑娘。 李斯年道:“你若不信我,明日等你去见了许裳,你便该知道了。” 女人懂女人的心思,而男人的心思,也只有男人才懂。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往往连自己都不知道。 程彦听此便道:“好,那我明日一早便去看裳姐姐。” 她有些好奇,李夜城会与许裳说些什么话,更好奇,许裳被李夜城唤醒之后会有何种反应。 想了想,大抵是颇为欣喜的罢。 毕竟李夜城,是许裳放在心口上温柔以待的人。 夜色越来越深,李斯年灭了屋里燃着的六角琉璃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夜灯放在一旁。 李斯年与程彦和衣躺在榻上,程彦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花香的甜腻总让他有些莫名悸动。 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身体并无异样,身边人又是心上人,若没些反应,才是身体出了毛病。 只可惜,他的小翁主年龄太小,他不忍,更心疼,只好将心中念头死死压下。 李斯年闭眼再睁开,揉了揉眉心,眼底又是一片清明。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最好明日睡醒睁开眼,他的小翁主完全长成了大人模样,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对着他的脸吹着热气,邀他上九天云层走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