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面上带笑,却满是嘲讽,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程彦微微一怔,瞬间便明白了李斯年的母亲为何能对宁王一见钟情——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般狂傲肆意的性子,什么也不用做,便是闺阁女儿的毒药。 大抵也只有这种人,才能误了李斯年的母亲、乃至无数华京贵女的一生。 程彦侧脸去看身边的李斯年。 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一定很难受吧? 程彦又握了握李斯年的手,似乎想让自己的体温传到李斯年略显微凉的手指上。 李斯年一贯风轻云淡的面容含着一丝冷色,静静看着门口处的宁王。 似乎是许久不用自己的本音说话,宁王的声音与常人有些不同,虽然好听,却略带几分含糊沙哑:“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 “也好,让我瞧瞧,这些年你都学了什么本事。” 清风拂面而来,李斯年手指微紧,松开程彦的手,纤长手指在衣袖中摸到了装着熏香的锦囊。 宁王的声音低沉,话里话外满是嘲讽。 程彦再也听不下去,心中只剩下对李斯年的心疼。 程彦上前一步,挡在李斯年与宁王之间,骂道:“人渣!” 她的人,只有她才能说两句,宁王哪怕是李斯年的父亲,又是李斯年的师父,也不能这般对待李斯年。 她如获至宝捧在掌心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前来说三道四冷嘲热讽, 宁王眉梢轻挑,目光落在程彦身上,道:“安宁翁主?” “一别经年,安宁翁主别来无恙。” 程彦道:“宁王是以宁王殿下的身份与我叙旧,还是以凌虚子仙长的身份?” “只是可惜,我不认识身怀经天纬地之才,却只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宁王殿下,更不认识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将旁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凌虚子’!” 程彦只觉得心寒。 她甚至怀疑眼光锐利的郑公看走了眼,宁王哪里是一代雄主? 分明是丧心病狂,将好好的一个大夏,搅得宫变不止,战乱不休。 宁王挑了挑眉,道:“时隔多年,安宁翁主风采依旧。” 依旧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程彦冷声道:“怎比得了宁王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宁王,郑公为了你心中大业鞠躬尽瘁,一把年龄仍在奔波;无数贵女被你误了终身,远嫁离开华京这个伤心地;斯年的母亲被你始乱终弃,含恨而终。” “你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不知晚上是否能够安眠?” 说到这,程彦声音微顿,上下打量着宁王,又道:“我又错了,似宁王这般无心无肺之人,又怎会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辗转难安?” 宁王剑眉微蹙。 程彦继续道:“宁王如此筹谋,是为了什么?是养蛊般将斯年养大,让斯年去做你没有完成的事情,将大夏江山归于梁王一脉?”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要说一句,宁王,可笑你半生功于心计不择手段,你所筹划的事情在,这辈子都不会达成。” 宁王轻笑,道:“哦?” “是么?” 正月时节,凛冬的寒气尚未消散,升仙台又极高,时不时有冷风扫来。 或许是在升仙台上待了许久,宁王看似身形萧萧如竹,实则却颇为单薄,风一吹,便微微晃了晃。 李斯年眉头微动,视线越过宁王的身影,看向宁王身后一直点着的宫灯。 宫灯是按照玄门八卦点的,每一盏宫灯,便对应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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