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梁王的威名,替大业未成身先丧的梁王,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君临天下,一统九州。 若真是如此,那林家是愿意为李斯年所用的。 林修然眉头轻动,继续说道:“只是身有大才之人,大多心高气傲,李斯年师从凌虚子仙长,性子更是如此。我几次三番遣人找他,终是被他拒之门外。” 林三郎便道:“所以,父亲便动了从李斯年父亲身上入手的心思?” 林修然点头。 他这个三儿子,最是聪明不过的,略微一点,便能明白他的想法。 林三郎笑道:“即是如此,我便去带两坛好酒去寻文举,替父亲问了来。” 林修然无不应从,还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取了来,让林三郎去拜访薛文举。 日头西斜,官员们处理完朝政还家,林三郎提了酒,在廷尉门口拦下了准备回家的薛文举,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美酒,笑着道:“文举,上次与你喝得不够尽兴,这次我们不醉不归。” 李承璋兵变逼宫,薛文举忙得晕头转向,在廷尉府一连待了好几日,才将兵变的事情了结。 然而李承璋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又生出薛妃的儿子做了太子,导致他的伯父薛怀信不得不辞官养老的事情来,他心中烦闷异常,如今见林三郎提酒而来,自是无不应从,道:“好。” 薛文举让侍从往家里说自己晚上不回家的事情后,上马与林三郎并肩而行去他们常去的明月楼,一边走,一边道:“正巧,我也想喝上两杯。” 伯父是薛家的家主,更是薛家的顶梁柱,一朝被天子勒令致仕,薛家便塌了半边天。 他官拜廷尉,是薛家这代儿郎中官职最高的一位,薛家的重担一下子全部压在他的身上,这些天他身累心更累,太需要一醉解千愁了。 林三郎知道薛文举心中不痛快,陪他喝了大半夜的酒之后,才说明自己的来意。 薛文举醉醺醺道:“这有什么难的?” “等我明日酒醒了,带你去廷尉府上查一查当年的卷宗也就是了。” 李斯年足智多谋,不少世家都动了招揽之心,林家这般行事,再正常不过,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唯一意外的是,所有世家都对李斯年抛出了橄榄枝,为何他的伯父不仅没有这般走,反而严令禁止薛家的子弟与李斯年结交,仿佛在伯父心中,李斯年不是能扭转大局的香饽饽,而是穷凶极恶的猛兽一般。 虽说李斯年与程彦关系颇为亲密,薛妃因夺嫡之事惹了程彦的不快,但伯父也不至于如此行事。 薛文举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再想。 左右想了也无用,伯父虽然不再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了,但仍是薛家的家主,伯父的命令,他哪怕心存疑惑,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更何况,百年间,大夏夺嫡惨烈,每隔几年便生出一场宫变,天子变动频繁,下面的世家们更不好过,伯父能在这种环境下降薛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且蒸蒸日上,伯父的嘱咐,他自当奉为圣旨。 夜色越来越深,薛文举与林三郎互相搀扶着住在了明月楼里。 酒喝得太多,二人无后方醒。 好在今日并无朝会,二人迟些去梳理朝政也无妨。 薛文举梳洗完毕后,让林三郎扮做自己的侍从,跟着自己进了廷尉府。 虽说他与林三郎关系好,愿意给林三郎行方便,但到底不好做得太明显,林三郎扮做侍从,是最为妥当的。 二人入了廷尉府后,薛文举寻了个借口,让廷尉丞调来当年所有关于宁王的卷宗,送到自己面前查阅。 世家们有意拉拢李斯年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薛家虽然出了个太子,但不曾往常的太子母舅族一般一飞冲天,还颇受天子打压,如今想将李斯年揽于麾下,实在正常。 廷尉丞只以为薛文举是想招拢李斯年,才调李斯年父亲的案宗,并未多想,便将宁王所有的卷宗拿了来,放到薛文举的案子上,便退出了房间。 临走之时,还颇为贴心地关上了门。 林三郎见此,笑道:“你这个手下,倒是贴心。” 薛文举揉着眉心,道:“你还有心情关注旁人?” “看来是昨夜的酒不够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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