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抿着唇,满脸都是抗拒,他不知道那些淤泥还躲在什么地方,又总觉得有弄不明白的蹊跷地方。 鸣寰突然动了下指,下一秒,长生的双被缚在身后,迫着扬起了脑袋。 “我说了,不要逼我。”鸣寰的语气平静,长生不敢置信地盯住他,缓缓张开了嘴。 鸣寰指尖上的血滴入了他的喉口,长生只觉一束燎火入腹,痛得他眼冒金星,缚禁已经解开,长生捂住胸口,冷汗森森,面如金纸,任凭鸣寰伸将他抱了起来。 长生不知道对方要带他去哪儿,他也问不出口,圣妖的心头血不是普通人能承得住的,长生忍不住怀疑鸣寰到底是要救他还是杀他。 这念头既荒唐又苦作乐的很,鸣寰抱着他翻出窗户,长生痛得发抖,忍不住朝他背后看去。 “别看了。”鸣寰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他说,“师父不会来的。” 话音刚落,一支箭钉在了他的脚边。 鸣寰愣了愣,表情只错愕了一瞬,便渐渐难堪了下来。 嵇清柏一身狼狈,他原本的长剑不知丢到了哪里,此时里多了一把弓,站在对面屋顶上,遥遥看向这边。 “我下山前,在堂发了誓。”嵇清柏的声音灌了风,雄浑清晰地传了过来,“你要是敢犯恶业,我必将取你性命。” 鸣寰慢慢转过身来。 嵇清柏看到了他怀里的长生。 “师父。”鸣寰突然道,“我喂给了长生我的心头血。” 嵇清柏双目赤红,他胸口起伏不定,怒到几乎失语:“他毫无修为根基,你强行给他你的妖血,是在要他的命!” 鸣寰居然笑了笑:“我不会让他死的,只要过了日,等血入了心,这世间除了他自己,无人能伤他分毫。” 嵇清柏气到眼前发黑,骂道:“孽障!” 鸣寰全然不在意,他撇了撇唇,讽刺道:“这天下人都想要圣妖之血,师父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们以为宋侯上山是为了求仙问道,亦或者求月清派替天行道斩妖除魔?”鸣寰低垂下眼,他看着怀里的长生,慢慢道,“都不是,他们想要我的血,所以我就给了他们一些。” 嵇清柏:“……” 鸣寰:“我幼年妖力孱弱,又被南无封禁,无法操控血脉之术,也是托师父的福,让那武修解了禁制。” 嵇清柏双颤抖着,差点握不住弓,他现在动不了分毫,因为长生在对方的里,半晌,才涩然道:“你到底想怎样?” 鸣寰叹了口气,他似乎有些苦恼,说:“师父和长生就从来都不想要我的血。” 嵇清柏张了张嘴,他当然不要鸣寰的血,他只希望当年救下的孩子能在未来活得平平安安,堂堂正正。 “师父。”鸣寰抬起头,他看着嵇清柏,忽地展颜一笑,道:“只要你愿意,我也能给你一滴我的心头血。” “以后我们人,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打更的人从巷尾走来,天还没亮,一个不留神居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他骂了句脏话,低头一看,吓个半死。 嵇清柏身上的夜行衣沾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他双目空茫,站在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这位玄君。”打更的人颤声问道,“您,您没事吧?” 嵇清柏现在哪还看得出半点玄君的样子,他摆了摆,此刻面前空无一人,嵇清柏拖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踉跄着半跪下来。 他此刻想起之前种种,只觉得自己眼盲心瞎,竟是半点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