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左将军,被戏称燕家军的东卫,连同那位贤妃燕氏,勾勾结结惹祸后宫,将主意打到了皇后娘娘头上——”田亚为冲天抱拳一揖,“今夜自食了恶果,堪称大快人心。此后,我田亚为并兼东西两卫右将军一职,郎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郎官身份低微,莫说是贤妃皇后,这两位通天的人物她够不着,就是东卫将军近在眼前,他也没能说上几句话。 今夜确实是受左将军指派,要自己务必寻由头将人带出详文阁,然后将秦罗敷带到将军面前便好,后面的事他不用参与,也不必知道。 “田将军这话可有凭证?” “凭证?”田亚为冷笑一下,右手举起,轻轻冲身后动了几下手指,“拿——下——” 再不必多说,呼啦啦的一群侍卫将众人团团围住。 田亚为眼疾手快,上前将罗敷先揽至身后护起来,低声冲手下人命令道,“我们的人不要过多插手,外头有人等着收押,速速交接便好。” 罗敷只是听田亚为同那郎官短短几句话,便知这宫里早晚是要变天了。 她自然是害怕的,黑暗中伸出去寻他的手,摸索半天方才牢牢捏住,田亚为拉她到暗处,趁身边都是自己人,抓紧时间交代几句。 “外头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小叔叔为什么带着这么多的侍卫在宫里,你有没有受什么伤啊?”罗敷想要查看他身上有无伤痕,越着急越是不得法。 “我没事。”田亚为扶直了罗敷的身子,“你别忙,听我慢慢说,燕家倒台了,这事说来同你娘有些牵扯,你知不知道皇后从前身边最为得力的侍女便是你娘。” “不知,娘从未说过她从前是宫女子。” “不仅如此,燕氏人跋扈,在朝堂之中拉帮结伙,皇上收拾他们一家已是早晚的事。而那贤妃燕氏,又被查出多年之前曾谋害皇后娘娘。一朝事情爆发,皇上雷霆震怒,今夜已经解决了好几个燕氏子弟了。” “那是因为我娘,所以燕家人才要对我不利?” “没错。” 罗敷猛然想到前几日,自己认出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家娘了。 “我娘在其中角色这样重要?不惜要将我也拉下水,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么?” 田亚为摇了摇头,有些事是不知道,有些事是知道了不能说,事关皇帝皇后,再多透露不得。 “宫里现在乱做一团,小叔叔这几日可能会顾不上你这一边,如此你更要谨言慎行,最好今日之事也别向任何人吐露分毫。别信别人的,只信你自己,明白么?” 他说完便要离开,罗敷并不能立刻理解他话中深意,只能将几句话默默记下。眼看他抽手离去,想要抓住他,可他走的那样快,无端叫罗敷握了一把空气在手中。 她赶忙叫了声“小叔叔”,田亚为听到后笑着回头看她,接着便毫不留恋的扭头离去。 详文阁重归寂静,夜凉如水,罗敷抚了抚刚才小叔叔捏过的那条手臂,接触的感觉似乎还在。一切好似全都没有发生,罗敷没由来的突然感到,好像同小叔叔就要从此分别了一般。 她踉踉跄跄的想回到房间小坐一阵。 白天拒绝了锐王提出的,夜间留下帮忙的好意,她一直觉得自己能行,弱女子又怎样,遇事冷静分析就事论事便好,可今夜人家是个不讲理的,偏偏主意就打在要捏个罪名将自己带走,怪自己想法太天真,若是小叔叔今夜没能赶到,羊入虎口自己还能有命活么。 罗敷扶着门框正细想着,感叹今日运气不错,突然叫人自背后一个手刀劈来,立刻软软倒在了门口。 罗敷晕了不久便醒了过来,她被绑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嘴里塞着东西,应当是在马车之上,隐约可透过缝隙看到前面跃起的马蹄。 到明亮之处,似乎能认出来还在皇宫之中,今夜城门居然大开,罗敷扭扭身子发现自己哪里也动不了,只能巴望着出城门时叫人盘查出来。 待听到守卫高声喝了一句,“皇后宫中令牌,放行!” 心头一震,她似乎能猜出来这是谁的手笔了。 马车就这么笃笃向前走了一阵,直到身后整座皇宫都隐在了夜色里,这才堪堪拉马停下。罗敷气定神闲,果然一会儿就被人从马车夹层中拉了起来。 几个陌生面孔,皆是女子,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 罗敷也不同他们搭话,锐王到底是猖狂,在皇宫里公然将人掳走,前日讽刺自己不守宫规,他这看起来倒像是守王法的样子了? 马车进了十王府街,直到锐王府门口都没有停下来,侧门拆了门槛,马车直直便驶了进去。 她不吵不闹,还有一通账要跟锐王好生算上一算。罗敷气呼呼的下了马车,左右看去却没见到锐王人影。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