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睐回来迟了些淋在了雨地里,浑身悉湿,进了门还嘀咕着什么鬼天气,她归拢了两侧贴着面的湿发。抬头瞧了眼窗边的罗敷,少见她回来的这样早。 没有主动攀谈的意思,讼睐斜着眼不动声色的瞥向她的方向,她同田亚为关系很不寻常,他们成家同田亚为的账还没算完,爹爹握着一些他的罪证,若是自己再能印证那东西,田亚为这辈子可都翻不了身。爹爹一早便同她说过,不然也不会巴巴送她跟她同住。 讼睐一头迷茫一头嫉妒,嫉妒悠闲的在窗边赏雨的那人,若是可以自己取代她多好,她便仅自己所能保护田亚为,管他什么家仇国恨。 雨势大的收不住,罗敷开着窗叫雨滴打进来,满满淌了一窗台。 今夜小叔叔轮值,前些日子没见着面,罗敷猜测,小叔叔那样重诺的人。天一黑准得出现在详文阁,这样大的雨也不知他有没有被淋到。 她关窗坐会榻上,掰着指头数,到底要不要见他。锐王下午说的清清楚楚,她也早知道小叔叔表面风光,里头多难多辛苦,她自然舍不得断送他的苦心经营。 心里头越想越是心凉,手脚都是麻木的,一时坐起身一时又躺下,来来回回多次,克制不住的想他好看的眉眼,倔强的讨好自己的或是耍小脾气像个孩子,想的她心都疼了。只好面朝着墙壁独自吞声饮泣,哭的声音大了便将手指含在嘴里死死咬着,她舍不得他,便更恨上锐王三分,此刻才知他心肠狠毒,活生生拆散两人感情,像是心上被剜了块肉。 谁稀罕他锐王的习惯,叫他一辈子讨不到老婆才好! 哭的累了,期间睡睡醒醒,半夜里罗敷揪着被子盖好,外头雨小了许多,她再睡不着,靠着枕头坐起来发了好一阵呆。 哭的她头疼,眼睛也花了,眼皮肿起来涨涨的不舒服。她抹黑下床,擦了把脸还是没忍住,再半个时辰天要亮了,罗敷悄悄打了伞出门。 路上积水不深,罗敷踩过的地方溅起的水珠挂在她鞋上,一会儿也沾了她一鞋湿。 远远瞧着那详文阁一派静谧,晨起缥缈的水雾将它笼的朦朦胧胧,罗敷无心欣赏这处美景,收伞立到门外,她听不到自己那小屋之中有何动静,想必小叔叔不会傻傻在此等候,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不知不觉露出个苦笑的表情来。 罗敷推门而入,却见一人浑身湿淋淋,正蜷缩在自己往常坐着的长案上,不知正写着什么写的入神。 这下子才刚刚收敛的泪水一下子又砸落下来,她扑上去将田亚为自身后围住。 田亚为机敏,早就发现是她,也不挣脱,反手轻摸她嫩滑的小脸。 “我当你不来了,昨夜来来去去好几次没见到你,本想再来看看若是还见不到,就留给你一张字条,见字如见人。” 他发自内心的笑,一点儿没有埋怨的意味,衣服又湿成这样,更叫罗敷心疼的不知怎么好。 “我对不住你。”罗敷蹭在他脖子上,“你淋成这样子,都怨我不该胡思乱想,以后不会了,别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索性不要了这性命,绝不丢下你了。” 田亚为笑她,“这是傻话,你我活的长长久久,我来护着你,叫你受伤我多失职,哪里要你牺牲那样多。” “嗯嗯嗯……”她只管点头,不想从他身上分开一会儿。 第七十八章 “我衣服湿着,你别靠我那么近,当心都沾在你身上。”田亚为好脾气的推了推她,罗敷黏在了他身上似的,这会儿不仅不觉得冷,从心底到身体都觉得暖意融融。 “再一会儿。”罗敷抱着他蹭了蹭,“再抱一小会儿。” 田亚为嘴唇泛白,冷的直打摆子,罗敷抱着他实际他也觉得暖和了些,他头重脚轻,恍恍惚惚嗯了声。 罗敷开始低头埋在他怀里,天色又暗,没能早一些发现,田亚为此时面色已是相当不好看,更别提他渐渐青紫的唇色。 田亚为似乎连自己的身子都支持不住,低头下巴便一下一下磕在罗敷的头顶,他仍旧尽量控制着力道,不叫自己将她脑袋戳的太疼。 他动作实在太轻,叫罗敷以为落在自己头顶的是小叔叔的轻吻,她再不羞怯,抬头欲正回应他。此时,天色终于朦朦胧胧带出亮色,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