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姑娘家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我可同你说了,全临南都传遍了,公主早在建南便养了个娈,童,如今和亲路上竟然也时时带着,贴身伺候呢。” 她说的神神秘秘,不由又压低几分声音,“都说这公主二十多不许人家,又是那样尊崇的身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留久了确实是个害。” 罗敷娘不知想到什么,原本缝的好好的,突然扎偏了一针,赶忙抽回了手补救。 “那孩子身份都给扒出来了,我瞧不是胡说的。”她神神秘秘,附在罗敷娘耳朵旁,“说是先前皇后的娘家出来的,论辈分还得叫公主姨呢。” “这事儿传的人尽皆知了?”她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想你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了。” 门外罗敷还端着水偷听着壁角,尚安公主行事确实是叫人诟病,不过怎么这事儿就能在临南传成这样子,公主那样的身份,若是传出不利的留言,应当也会有人帮忙遮掩才是啊。况且又是送亲途中,真不怕闹得两国下不来台面? 又一想,原本这公主就不是个省心的,自己都叫她害过一回,替她担心个什么劲儿,恶人自有恶人磨,报应这不就来了。 罗敷推门进来,婶子立刻闭了嘴,罗敷见她娘反倒是有些恍惚。 好似同宫里有关系的事情,娘便总是容易反常一般。罗敷偏了偏头,瞅着娘心中也是满腹疑问。 田亚为近来接了线报,留族人似乎又有异动。原本扎寨于临南以南一块肥沃之地,如今似乎向西迁了些距离。原来的驻地留人已不算多,那地方极适合繁衍生息,田亚为此前推断过若是自己不能将这股留人彻底赶离,三五年留人足以恢复了元气。可如今他们弃了这里,实在令人想不通缘由。 他寻了地图来推敲了半天,正琢磨着,永忠义突来禀报。 “什么事?”田亚为卷了卷手中地图,随意拿草绳一捆,便放进桌旁的小篓中。 “锐王爷到了。” 田亚为抬头看他一眼,撇嘴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的倒快,你先去伺候着,我随后便到。” 田亚为看着永忠义退了出去,他倒也不急,故意磨蹭了些时间,若是可以还真想沐浴更衣烧柱香拜上几拜,再去见这大名鼎鼎的锐王。 锐王爷见了文彦舜,掀了掀眼皮瞧他,四肢健全没病没灾活的挺好,随口说了句,“当爹倒是有个当爹的样子了。” 文彦舜嘿嘿一乐,没搭他的话,退出去默默守着了。 田亚为今日旬假,本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做,这锐王来的倒巧,正正好将自己堵在这里。他低头钻进帐中,见锐王仍旧笃定的在案后品着营中劣质的茶水,喝个茶都风度翩翩,一点儿看不出是在喝特地为他备下的茶渣冲的茶水。 “可算来了,本王还当要留在这里吃过午饭歇了午觉才能见着将军。” “哪里的话,卑职可不敢慢待了王爷。”田亚为自觉地坐下,锐王爷倒是殷勤的为他也斟了杯茶。 见田亚为没有动杯的意思,阴沉的问了句,“怎么,大将军就不想享受下这特地为本王沏的茶水?” 他将“特地”二字咬的很重,“苦的本王牙都要倒了,喝了一嘴的茶末子。” 田亚为摸了摸自己鼻尖,对于这种区别待遇死不承认,“王爷恐怕是享遍了珍馐美食,故而对咱们这些残次品瞧不上眼了,卑职一向只喝的上凉白开,何曾奢侈的泡上茶默默品尝一番呢。” 锐王不愿同他在细枝末节上争执,冷冷瞧他一眼,“尚安公主那事,是你做的?” 他嘁的一笑,“怎么,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成?” “真是你!”锐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这些个龙子凤孙都是一个德行,惯用拍桌子瞪眼睛来表示愤怒。 “做了什么?你知道你那姑姑做了什么,许就不至于如此反应了。” “不论她做过什么样的事,你的职责都是护她安稳离开临南,可如今这事情闹得这样大,那是会影响两国交往的大事,且那驸马一早便前去公主那里捉人去了——” 他说的气急,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顿住。 “如何?想是逮了个正着吧。” 锐王爷哼了声。 “你这大将军位置坐的可不安稳,田亚为你可别忘了,你大将军前头明晃晃的代理二字。” “卑职哪敢忘记。”田亚为满不在乎,“王爷也不必威胁,卑职还有一句话想要送给王爷,哪怕此事矛头皆指向在下,卑职也是不惧这指控甚至乐意担了这罪名的,因那尚安公主活该如此,可这事——不是卑职做的。” “公主究竟哪里得罪了你,叫你这样厌憎她。”田亚为既然如此说,他知道此话自然是可信的。只是奇怪他竟然甘愿被人陷害,他就不怕这事若是追究起来,他这罪名可不小。 田亚为背对他冷笑了下,“今日若不是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