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地板脏了,秦楚生气的样子。 他总是对我发怒,但现在面对许子墨,却好脾气的像个完美的丈夫。 频频看向保姆的目光还是引起了许子墨的注意,不过秦楚似乎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怔怔的看着保姆的背影发呆。 我看到许子墨变得冷凝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在想什么?许子墨要生气了。” 我只是自言自语一句而已,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够有任何动作。然而在我话音刚落后,秦楚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我。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几乎以为他已经发现了我。 但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远处的墙壁上,愣了片刻,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秦楚?”许子墨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似笑非笑道:“怎么刚才一直盯着保姆看?我还以为你看上她了。” “……不是。”秦楚摇了摇头,却又神色复杂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紧张的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一直到他再一次挪开目光,才敢松开屏住的呼吸。 保姆已经拎着工具去打扫浴室了,许子墨摇晃了两下手中的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怎么了?我感觉自从她来了,你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的唇角似乎还带着笑意,但又有一种高傲的冷漠。秦楚并没有看他,反而垂下了眸。 “有吗?”他突然笑了笑,看了一眼手机,推开座椅站了起来。“刚才秘书打电话,我先去公司一趟。” 说罢,秦楚就要拎起公文包,然而许子墨却冷了嗓音,“你确定你周末要去公司?” 我呆呆的看了看他们二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子墨……”秦楚的动作顿了顿,拎起公文包,走到他身边,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安抚道:“抱歉。” 明明刚才还僵硬的气氛现在却因为这一个吻而软化下来了,许子墨垂下眼帘,闷闷的点了点头,随后抬手给秦楚理了理衣领。 “那你去吧,我带球球出去逛逛了。” “……好。”秦楚脸上带着微笑,但他的眼帘却微微垂着,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直的看着许子墨。 怎么了? 我不禁有些担心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秦楚果然是不太对劲的,一上车,先是点了一根烟,却没有吸,反而是愣愣的看着车上的挂饰。我也随他的目光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只是那挂饰是个小巧的葫芦,不过已经因为脱水而变得有些灰暗。上面写着一个圆润的“福”字,好像还是我写上去的…… 我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 这是十年前,我送给他的。 就算是我,现在也不大想得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送的了。不过能让秦楚挂在车上,还一挂十年,大概也只有当着秦楚爷爷的面了。 秦楚手中的烟已经快染尽了,烟灰勉勉强强的维持着形状,但当火星烧到他的手时,还是最终掉了下来。 秦楚被烫了一下,后知后觉的低下了头。烟灰落在了西装裤上,他用手去擦,却越擦越脏。 烟头被扔出了窗外,秦楚显得格外心事重重。我呆呆的看着他取下了葫芦,放在手里轻轻抚摸。 他的动作很温柔,让我有种他在怀念我的错觉。葫芦上的“福”字不复十年前的鲜红,不管他怎么用拇指去摩挲,都呈现出向干涸的血一样的色泽。 “……我对你,是不是太凶了?”他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先是一吓,随后又傻傻的看着他。 “其实,也不恨吧……”秦楚茫然的看着手里的葫芦,又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我完全愣住了,又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原来,不恨我吗…… 我并不知道,昨夜回到卧室后,秦楚并没有入睡。 他想了一整夜,将过去的十年通通回忆了一遍,只为了许子墨那一个随口的问题。 “你还恨他吗?” 恨吗?是顾安泽拆散了他和许子墨,但也是顾安泽,一声不吭的打理了这个家十年。 最后,还被他那样无情的赶走了。 恼怒或许是有的,但秦楚却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要冲他发火了。好像只有对他怒吼,才能看见那张木讷的脸上能有一些别的表情…… 明明是恶劣的想要欺负他,但看见顾安泽安安静静的落泪时,又丝毫没有满足或者喜悦,反倒只会心情更加烦躁。 那家伙,都不会说一点好话,或者是决绝一点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