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还有,谢谢您。” 钱茜茹一楞:“什么?” “没什么,娘亲,糖宝饿了,我们快些回家吧。”唐糖撒娇地摇晃钱茜茹的衣袖,催着她回家。 “好好,你个小馋猫,娘亲这就回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糕。”钱茜茹宠溺地点点女儿挺翘的小鼻尖。 皱皱小鼻子,唐糖伸出了一只小手,五指张开:“糖宝要吃五块糖糕!” “好。”想也没想,钱茜茹一口应下。 她只沉溺于女儿的撒娇之中,却并未看到,当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之时,唐糖那骤然一暗的眼神。 回到侯府,又是一顿其其乐融融的家宴。 夜里,唐糖早早地被钱茜茹带着哄睡着,容御睡在床铺最外侧,等着孩子睡着之后,才开始与钱茜茹小声地说起了悄悄话。 “你真要一直养着她?” “有何不可?我们没孩子,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如今上天送个孩子给我们,荣哥难道不欢喜吗?” “我自然欢喜,只是……我怕我们护不住她。” “……” “……” 夫妻双双沉默片刻,然后钱茜茹的声音又响起了:“我知道外头最近来了好些人,引得这城内……有些骚动,但只要我们将糖宝藏好,日日保护她,定然能护她渡过祭典的。” “即便我们护她渡过了祭典又如何?渡不过,她会死;渡过去了,她就会离开,你我照旧留不住这个孩子。” 此时容御的嗓音格外的冷漠,他只是在向妻子阐述事实,不掺杂一点私人情感。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孩子,想要个孩子,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钱茜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泪水不由得溢出眼眶,滴落在唐糖身前的被褥上,微微晕开一点点湿濡的痕迹。 她一哭,容御立即投降,连忙搂着她好声好气地轻哄,夫妻二人自又说了些夜话,然后一起躺下休息。 黑夜里,本该熟睡的唐糖安静地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垂花帘帐,默默地出神。 她一夜未眠,脑中思绪纷乱,不知思考了什么,也不知猜到了什么。 只等到天光微凉,父母即将苏醒时,她才闭上睁了一夜,有些干涩的眼眸,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昨日夜话之后,钱茜茹与容御存着心事,早上起来也没怎么交流,就一起收拾一下离开了屋子。 等他们走后,唐糖又睁开双眼,侧头望向昨日那片被钱茜茹的泪水晕湿的被褥。 入眼望去,什么都没有,可当她眸中划过一缕金芒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小片的血迹,她甚至还试探着用手摸了摸,确认那片血迹是真实存在的,而非她的幻觉。 所以……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双手捂住脸,闷闷的哼声从指缝间溢出,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室内。 等日上西头之时,唐糖被绿秀唤醒,在她的伺候下起身洗漱,然后换上一套素净衣裳。 她今日,要陪着母亲上护国寺拜佛,听说还要在里头住七日,以求佛祖能洗涤她们的身心,驱走她们满身的秽物,使得邪崇无法再入侵。 其实说白了,就是去做个法事驱邪的。 毕竟唐糖小脸上的伤还在呢,钱茜茹又如何会遗忘那一页的诡异之事。 “爹爹也去吗?”跟着母亲一起出门的唐糖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马车边的容御,有些意外。 “你爹爹近日沐修,正好能护送我们一起去护国寺。”钱茜茹含笑解释一句,然后将唐糖抱上马车,自己再上去。 如此,一家人便一起出发,去了护国寺。 护国寺在京都城郊的一座山上,山路崎岖,马车无法上去,就连骑马也有些够呛。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