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的份儿上,唐糖决定要做个大度的孩子,不再针对周恒颖了。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被他头顶金龙瞪怂了,又心怀不甘,只是不敢直接对这皇帝做些什么,就想在口头上出口闷气。 决定不赌气了的唐糖决定干点正事,她抬手捏住化作一只纸鹤,一只绕着自己转圈圈的传讯符,将其展开,低头上头的字迹。 “回信上写了什么?”周恒颖蠢蠢欲动地想凑上来瞄两眼。 说起来他的年纪也不算大,不过将将二十岁而已,还算是个年轻人。 只是从前为了稳固皇权,他对外不得不一直摆出一副威严冷漠的面孔,以此增加威慑力。 久而久之,周恒颖自己都快忘了,其实他也就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罢了。 如今在年幼的唐糖身边,可能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又可能因为知道唐糖是与自己站在一头的,还会帮助自己,或者还可能因为知晓两人如今只是一场短暂相遇,未来不再有碰面机会。 所以在她面前,周恒颖不知不觉地,稍稍地放松了几分,也随之展露了几丝年轻的朝气。 身旁凑过来一颗大头,唐糖指尖稍微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符纸,忍住一把将人狗头推开的冲动,直接将手中的符纸递到了周恒颖面前:“陛下请自己看。” 周恒颖也不客气,直接拿过符纸就低头。 符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平淡地描述了已经将此时报备给分宗,并已经派遣一队弟子前往大昌与高岐战场支援,顺便实地查看情况,确认是否真的有人违反规定,插足世俗事物。 另一份随后抵达的传讯符里的内容也大同小异,只是最后那份从分宗传回来的传讯符中,却多加了一句会向主宗求证此事的声明。 “他们这是不信任你?” 这几份飞回来的传讯,唐糖都给周恒颖看了,结果看个半天,这人就给她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唐糖:“……” 这人真的是一国皇帝?怕不是个傻子。 “我又没给人家看什么证据,单凭一份传讯,即便那份传讯特殊了一点,可真要伪造,也不是不能弄出来。 人家怀疑我才是正常的,不怀疑我,我反而还要回去与师尊禀报一下这个分宗的事。” 虽然私心里觉得这个皇帝有点傻乎乎的,但是唐糖自认自己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看不起傻子,大不了她走的时候给这皇帝留两颗清神丹补补脑。 看在他们相识一场,人家又救了她娘亲的恩情上。 “陛下,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唐糖抬眼看了看天色,都到了能吃晚饭的时辰了。 “唐仙师可要留在宫中用完膳再离去?”周恒颖挽留道。 “不了,舅舅舅母在家中等我。”且今日晚上二表哥也会归家,与她相聚,所以唐糖并不乐意继续待在宫内。 见她态度坚决,周恒颖只能唤贵公公进来,送唐糖出宫。 临出门前,唐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转头将一个荷包交给周恒颖:“明日我大略是已经不在京都了,此物,便算作是我替我娘亲感谢您当年救命之恩。” 退后一步,唐糖双膝弯曲,速度快得贵公公与周恒颖都来不及搀扶,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并对着周恒颖附身,磕了个头。 “多谢陛下对锦绣之母的恩情!锦绣五感于内,此行定当全力报答,助大昌脱困,还大昌子民一个太平盛世!” 完事之后,唐糖也不再看周恒颖是什么反应,就直接跟着贵公公往宫外走去。 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周恒颖周身原本被收敛殆尽的气势开始一点点地外泄,帝王独有的尊贵威严显露无疑,直压迫得身后不知何时现身的几个暗卫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 他手里还捏着唐糖所给予的荷包,通过触感,可以肯定里头有三个小瓷瓶与几张纸,应该是丹药与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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