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因得他打开门而透进来的一丝冷风摇曳了片刻,但是在他关上门后也未曾见烛光熄灭。 大红罗帐下,见李娴雅端坐在床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红帕下,他倒不知她是何神情。 喜娘已经被他遣开,他往床边走了几步,却停滞不前,就那般地站在了原地。冷峻的眸子就那般地瞧着红帕下的人,他倒想知道她在知晓自己来时而不有所行动会是如何。 李娴雅听着门外传来的动静逐渐向自己走来,但是片刻后,她却是没有听见如她所想继续前进的脚步声。 虽说他们二人有过约定,但是他是否也该做做样子,先将红帕为自己取下? 二人都未说话,房间里静得只听得见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靖王殿下?”终究还是李娴雅打破了平静。 话完毕后,又是一切如方才般的寂静。 “若是靖王殿下不愿为娴雅取下红帕,那娴雅先自己用手取下了。”红帕实在是闷得她有些难受,李娴雅也不知这宋霄心中到达打的什么主意。 纤细的手臂举起了些许,李娴雅就要将红帕揭下,忽而就瞧见了盯着自己而不语的宋霄。 不知为何,她总觉着今日的宋霄有些怪异。 红帕落下,一施着粉黛的娇美脸庞就映在了宋霄眼中。她本是美艳的女子,今日红装在身,又是另一番姿色,比起平时,更是诱人。 “既然与靖王殿下约法三章,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时,那我们二人也不该同寐。娴雅在那罗汉床上铺着被褥睡下便可。” 他们已经说好,虽不知这宋霄是何意,但李娴雅知晓,事情总得还要先解决。 正准备将被褥抱去罗汉床的李娴雅,倏地见宋霄高大的身子挡在她的面前,她原想问他有何事。却没曾想到,下刻她的腰肢已被他揽入,她的身子被抵在红木床架旁,触碰到后面的红木硌得她背部有些疼。 “靖王殿下,你这是要做些什么?”李娴雅强忍着心中莫名而来的怒气,腰间是他强有力的手掌,二人的距离就这般地近在咫尺。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还泛着些许酒气。 但是她知道,以宋霄的酒量,他还不至于到醉的地步,也就是说现下的宋霄是意识清醒得。 “难道王妃忘记,今日是本王与王妃洞房花烛夜吗?当然是该做些夫妻间的秘密之事了。” “靖王殿下已经说好,要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可是那只是与李娴雅说过。”冰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心忽而一颤。 而在另外一边,贺泽在书房里坐着,而他身边季风走出去将门外飞来的信鸽收回,取了信鸽脚下的信来。 原是会早些到的信,现下却比预期迟了些许,季风也知晓是为何。怕是岛上的那位故意而为之,想逼他赶紧回去。 “你家老母亲似乎不想你待在我的身边了。”贺泽大概能想到,季风那位老母亲是怎样的神情,若不是她先前下了毒誓,立誓永不出岛,想是会跑来他府里活捉季风。 “门主,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偶尔想到我这个儿子,才会发些小脾气,不碍事的。”每年过年他都会回去一趟的,只是今年他身子出现了些异样,正好又是那几日发作,他怎敢回去,让她伤心难过。 贺泽瞧着他很少流露些许的无奈与愧疚,也不再继续说。 这些年,季风的情况还好,所以能每年回去看一次,但是今年他情况却是有些糟糕。 “可是后悔?” 季风笑了笑,说道:“能给贺大门主当属下,怎会后悔,何况我这也没做些什么。” 当初是自己执意要给贺泽当属下的,除了算是幌子,也是真心实意的。 “不过门主,似乎季风还是得要回一趟家里了。”当季风展开那纸条,见得上面熟悉的字体上写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