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壁一怔,本以为他悄悄折回来直言不讳地告诉郡主这些事情,可能会引起郡主恼怒。 然而,郡主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之色,反而关切地问他关于主子的病情。 看来,这个芸香郡主是真心对主子好的。 元壁道:“这个,元壁不知。” 主子的病情只有周叔最清楚,他只知道主子的药不是吃下去的,而是通过温泉药浴从体外吸收进体内,只是效果远没有直接服用的好。 宁婉婉沉默了。 难怪司湛总是怕冷,因为不管是驱寒的药物,还是其他治疗病症的药物都无法进入他的体内,即使进入体内也会很快被吐了出来,病症难除,寒气在体内凝结,久而久之,阴盛阳衰,阳寿自然折损了。 看来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让司湛的身体能够有效的吸收药物的药性才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以后断不会随意再给皇叔做这些。” 元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目送着宁婉婉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的。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女子肯对主子好了,他应该替主子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主子却对这个芸香郡主似乎太过于顺从了,这让他觉得哪怕郡主给主子端的是一碗毒药,主子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他受恩人重托,自八年前来到主子身边,曾答应过恩人,只要他在主子身边一日,便要确定主子毫发无伤,所以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糟蹋他自己本就羸弱的身体。 元壁一转身,正好看见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司湛。 司湛静静地看着她,清冽的墨瞳里翻滚着风雨欲来的愤怒。 元壁垂头,急忙单膝跪在地上请罪。 “主子恕罪!” 过了良久,司湛才冷冷地说了句,“回去自行领罚去。” “……是。” * 宁婉婉一回到出云苑就急急忙忙地把所有的医书全部搬了出来,然后,独自一个人埋头在那里翻阅了起来。 很快,她的周围小山似的叠着翻开的医书。 沾香一进屋就见此情景,顿时吓了一大跳。 “姑娘,您这是打算从医不成?” 拂衣站在塌边狠狠瞪了沾香一眼,“瞎说什么呢?” 沾香忙抬手捂住嘴巴,然后笑嘻嘻地将手中食盒里的饭菜,一道道地摆在桌面上。 “姑娘,您自午时从宫里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这些医书,肚子一直空到现在,奴婢吩咐小厨房给姑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姑娘先垫垫肚子吧。” “我不饿。”宁婉婉坐在书堆中间头也不抬地说。 “姑娘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呢?” 回答沾香的是一阵刷刷地翻书声。 沾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好向拂衣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能劝主子吃点东西。 结果拂衣对她做了一个‘她早就劝过’的无奈表情。 沾香和拂衣不识字,也不能帮宁婉婉寻找她想要找的内容,只能等在一边干着急,这一等就到了酉时末。 “咕噜噜……”地响起一阵肚子叫的声音。 宁婉婉这才觉得腹中饥肠辘辘,草草的吃了个晚饭,便又开始挑灯看医书了。 司湛的身份敏感,处境尴尬,又时时刻刻地活在皇帝和太后的严密监视之下,她甚至觉得那些给司湛看诊的御医,大夫,郎中都可能是皇帝和太后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