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明天我也七点叫你。”完了还忍不住补充道:“记得早点睡,别聊太晚了。” 老妈子阳阳一走,傅煦便走到灯的开关旁 ,关了白灯,留下柔和的黄灯。 经过谢时冶的时候:“站着不累吗,坐。” 傅煦去看落地窗,开空气净化器。在净化器打开时会响起的音乐声中,谢时冶落座在沙发上,傅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喝柠檬水吗?” 谢时冶说好,怎知傅煦又改了主意,问他要不还是喝牛奶吧。谢时冶还是说好,哪怕在这种疲惫该睡觉的时候,傅煦想让他喝醒神的咖啡,谢时冶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好。 他喜欢并顺从地接受傅煦给予他的任何东西,哪怕是痛苦。 傅煦加热了牛奶,微波炉转动起来,机器运作的声音给这个屋子增加了不少声音,他没说话,谢时冶也没有,他在看阳台。 那盆玉树生长得很好,生长灯一如既往地开着,照射着它。 谢时冶突然荒唐地有点羡慕这盆植物,因为傅煦始终关心着它 。 但想想植物不能够说话,也不可能跟傅煦谈恋爱,还是当人好,虽然很难,但傅煦也许、或者,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跟他在一起。 大概是太困了,又是这样的夜晚,谢时冶忍不住消极起来,脑袋里全是莫名其妙的念头。 叮 ,牛奶热好了,傅煦拿着牛奶走过来,放到了谢时冶面前的茶几上:“我走了以后,你跟老师相处得如何?”他以为谢时冶是来跟他说与钟昌明的事。 谢时冶顺着他的话开口,慢慢地将自己今晚的事情跟傅煦说了。 他说得很慢,因为思维的迟缓,有时候上句不搭下句,为了清醒一点,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却被浓郁得奶香搅和得脑子更困了。 傅煦问他:“其实老师这么说你,你不会生气吗?” 他还是明白自己的恩师,不讲情面的时候,着实令人难堪。因为这个性子,钟昌明手里也算是带出不少演员了,可真正将他当作老师的,也只有傅煦一个。 其他人明面上对钟昌明毕恭毕敬,实则对身边的人都说钟昌明性格古怪,脾气很大,难以相处。要不是因为有点才华,在这个圈根本混不下去。 谢时冶惊讶地看这傅煦,难以理解道:“为什么要生气?” 傅煦忍不住笑了,他手指放在膝盖上,指腹轻敲:“很多人都会生气。” 谢时冶沉默了阵:“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他将牛奶杯放下,认真跟傅煦讨论起来:“我进过不少剧组,早年我觉得自己运气好,没出名的时候遇到好说话的导演,出名以后遇到都是说好话的导演。” “周围的人捧着,粉丝们爱着,收视率和知名度撑着,确实很舒服。”谢时冶将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换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还拽来一个大的沙发抱枕,护在胸前,下巴搭在上头。 谢时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后来就不行了,没人能够在舒适圈待这么久。” 傅煦一直安静地听他讲,没有随意插话,谢时冶说:“我没什么比别人好的,要说好,大概是运气好吧。” 红极一时的,哪个不是命。要不然这个圈里多少人努力拼搏,穷极一生,依然是碌碌而为。 谢时冶脸颊蹭了蹭抱枕,声音越来越低了:“我当然可以硬起腰板,跟钟老师叫板,因为我有名气,我给这个片子注资,多少算半个投资方,钟老师顾全大局,会跟我示弱,可是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得到一时的面子,失去了什么,钟昌明的看重和指导,剧组了的口碑和名声。 别看今晚大家都在说钟昌明不给面子,如果他真跟导演叫板了,马上风水轮流转,说他耍大牌,连名导的面子都不给,这可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