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冶这个学渣还担心傅学霸,学渣讲义气,他这个当老师的不近人情。 傅煦感觉到了谢时冶的视线,安抚地看他一眼,手在身后作了个手势,让他先走。 谢时冶就听话走了,傅煦留堂,面对他的老师再三审问。 钟昌明把项进也赶走了,这是他们师徒的单独对话,钟昌明问傅煦:“你跟人小谢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培养感情吗,培养到哪去了?” 傅煦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谢时冶太忙了,两个人的练习时间对不上,钟昌明要生气。说谢时冶可能在避嫌,因为他的性向,说不定护犊子的钟昌明真能干出换主演员这个事。 思来想去,傅煦说:“都是我的问题,老师我状态不太好。” 钟昌明沉默几秒,不知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轻声问:“是不是美国的事情还没处理好?” 傅煦面色一变,浮现苦笑,无声地摇摇头:“没什么好处理的。” 钟昌明:“大男人要有始有终。” 傅煦双手捂住脸,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老师。” 谢时冶静静地站在门外,等了一阵子,项进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吓了一跳,以为他有什么东西忘了拿,要帮他敲门,谢时冶拦住了他,说不用,他一会再进去。 项进便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老钟的脾气是有点急,但是傅煦是他最疼爱的学生,不会怎么样的。” 谢时冶礼貌道:“我知道了,项老师,谢谢你今天为我说话。” 项进就走了,谢时冶在门外站了将近半个小时,来回踩着地毯,有点想抽烟,又忍住。 直到钟昌明的房间门被打开了,傅煦面带疲色地走出来,谢时冶便装作刚来的样子,迎面与他碰上,傅煦看到他,和气地笑了笑:“怎么回来了,有东西掉了?” “嗯,打火机好像掉在钟导演的房间了,他睡了吗?”谢时冶作出犹豫的模样:“要不我明天再来拿吧。” 傅煦好像在想其他的事,同他说话的时候注意力不太集中,甚至有点敷衍:“嗯,太晚了,你明天让助理来问问小陈就行。”小陈是钟昌明的助理。 说罢傅煦要越过谢时冶,走向电梯。谢时冶赶紧跟上,他将心里反复练习的那番话说了出来:“你在哪个房间?” 傅煦摁下电梯的上升键:“808。” 谢时冶心里一喜:“我在806。”傅煦随口应了句:“这么巧啊。” 电梯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谢时冶伸手按下八楼,他看着金属墙壁的自己,努力调整着表情:“今晚我的表现很糟糕吧。” 傅煦回神,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没事,过两天开拍了,你会慢慢入戏的。” 谢时冶抓了抓裤子边,他的掌心汗湿了,潮成一片:“那我晚上能找你对戏吗?” 这话说出去之后,久久的沉默,或许也没多久,因为楼层到了,电梯叮的一声,六楼到八楼也没有多远,只是谢时冶自己觉得久而已。 人在无比期待,或者非常紧张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对他来说,几乎像是等了一生的事情,对傅煦来说,只是一瞬间,他甚至都不会过多思考这个提议。 傅煦出了电梯,稍微放慢了脚步,等谢时冶走到他身边,这才温声道:“其实你在片场跟我对戏会更方便。” 说完他像是怕谢时冶误会,又补充道:“现场有场景有音乐,还有服装造型,在那里对戏比较有帮助。” 傅煦还想抬手拍一下谢时冶的肩膀,伸到一半又克制地收了回来:“你第一次跟老师合作还不太清楚,一个片段他可能会重复拍几十次,很累的,下了戏你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其实傅煦说的也没有错,甚至站在旁人的角度,他这番话颇为苦口婆心,是前辈对后辈的关照,即告诉他导演的习性,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又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坏了身体。 可惜对于谢时冶来说,这些话都只传递着一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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