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琢石细细将慕锦的话在心底过了一遍。一个贵公子拜访一个丫鬟的爹娘?“这……不就是提亲吗?” 徐阿蛮瞪大眼,“真的是提亲呀?” “话中的意思是这样的。”李琢石不明白的是, 提亲也就两个字,怎说得如此弯弯绕绕。 徐阿蛮捂了捂嫣红的脸颊:“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李琢石想起这一路,慕锦的态度看着高傲,却又嘘寒问暖。徐阿蛮在厨房稍稍碰了冷水,他都要拉起她的小手搓揉一番。而且,他极其喜爱捏揉徐阿蛮的脸颊。 李琢石曾问:“脸蛋儿疼不疼?” 那时,徐阿蛮笑说:“二公子看着捏得狠,其实我都不疼的。” 李琢石总是在见到慕锦和徐阿蛮的画面时,想起她和萧展。她听过许多萧展讲过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却从来不曾见过,萧展有像慕锦对徐阿蛮那样亲密的举动。 眼前这一个含笑姑娘才是芳心初许的少女。 李琢石说:“徐姑娘,你说我对情爱见识比你多。其实,真正获得的感受,我比你浅薄许多。” “没有,没有。”徐阿蛮摆手,“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跑来问你的。而且,二公子要向我提亲,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李琢石笑了,她都想捏捏这一小姑娘,“我见过多少千金大小姐,可若我是男子,我更愿意和你这样的姑娘携手一生。我不了解慕锦。这几日和他一同逃亡,觉得他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男人。他喜欢谁都不奇怪,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我明白了,谢谢李姑娘。” “客气什么。” 徐阿蛮又匆匆往外走,“二公子应该在等我的回答,我先走了。”她小跑出去了。 途中险些和开门的寸奔撞到。 寸奔连忙后退:“徐姑娘当心。” 徐阿蛮拎着裙摆,怔怔看向他。 这眼神不对劲。寸奔谨慎地再唤一声:“徐姑娘?” 她回神:“寸奔,我去陪陪二公子。” 寸奔眉目清隽,沉静寡言,从来不会做像二公子行刺太子这般冲动的事。这么高雅的一株青松,她怎么就瞎了眼吊到二公子那颗歪脖子了。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到了慕锦的房间。 慕锦冷起调子,“还回来干什么呀?”走了就别再回来。 她立即道歉:“二公子,对不起,我又忘了,你生病了。” “你一天到晚有没有记过我的事?”他剖白心迹的话,想必她一句也没有记住。 “李姑娘找我,肯定是急事嘛。” “我耳朵比你灵,我一句声都没听见,你是听见鬼叫了。” “二公子,我……我和李姑娘说完了。”徐阿蛮坐在床边,“接下来的时间,我陪你聊。我们刚才是说到哪里了?” 慕锦赌气:“不想说了。” 徐阿蛮:“……”那她只能安静地在这里挨训。 慕锦忍了忍。忍一时心浮气躁,退一步郁郁寡欢。忍什么忍。他向她摊开了掌心。 他还没有说话,徐阿蛮已经自觉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说:“我认了。”自己相中的姑娘,再笨他也认了。“以后不会再有青楼姑娘,就……”他握拳抵唇,模糊地说:“你就是……我的枕边人。”后边三个字几近无声。 她却忽然听清了,愣在当场。 慕锦回到贵公子的骄傲,“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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