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给房将军带个信。”魏王从桌案上拿过一卷封好的信来,“我想约他私下见见。” …… 几日后,便是中秋节,皇家再次在曲江池畔举办游湖宴。 颜雪柔来了月事,待在府中不愿出门。金氏疑惑地问:“你确定不去?可以和晋王一同游湖,还可以见到你那些好姐妹,今日曲江池畔一定也很热闹,这样的机会你愿意错过?” 颜雪柔坚定地摇头:“来月事不方便,万一当众出了什么丑,怕把这亲事给搅黄了。” 金氏:“……” 这么患得患失,真不像她女儿。 唐颐和魏王一同来到曲江池畔,他看着满眼秀丽风光,两年前与颜雪柔一同坐画舫游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禁嘴角上扬。 魏王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低声道:“父亲曾跟我说起,当初静月与魏洵的那些事之所以传得人尽皆知,是因为大哥从中作梗。” “唐豫?”唐颐诧异地转过头,张大嘴,“他?为什么?” 魏王将自己所知的事简单跟唐颐说了一下,略过了对卫国公府的怀疑不提,唐颐听罢难得地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神情,低头陷入沉默。 他无法理解陈王居然很有野心这件事,却在一番思索后叮嘱魏王:“那以后你该好好留意他了,不论他做什么,你都要提早防范。要知道,兄弟阋墙,在每一朝的皇室都不少见,圣人如此明显地器重你,你更是要万事当心。” 魏王叹息:“静月事发的那些日子,我实在是忧思过甚,连追查都没有力气,这些事还是父亲帮我查到的,我……当真是惭愧。” 唐颐道:“圣人最是疼惜你,在这么多皇子中,唯有你是嫡出,文韬武略样样出色,又为人正派、处处用心努力,乃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你遇上了这样的事,让他老头子怎么放得下心。” 魏王看他一眼,对他称圣人为老头子这一点选择了沉默。 唐颐继续道:“圣人当年有着嫡次子的名号,不也是经历了一番杀戮才有今日?恐怕他当时对我那些兄长们也颇多忌讳,才只留下了我与齐王两个。现如今,他唯有你一个嫡子,当然希望能将你顺顺利利送上太子之位,甚至不惜亲手为你铲除障碍。” 他说的这些让魏王越发感动,看出了魏王内心波澜,唐颐索性将圣人当初逼着颜雪柔做的那些事说了出来。 魏王得知自己那高高在上的父亲竟拿女子最看重的终身大事作威胁,逼着人家一个小娘子去挡十九叔的桃花,不禁震惊了。 “你父亲说,不愿我这个幼弟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唐颐撇嘴,“说到底,当初京城的争斗主要只分两派——支持吴王的霍家一派,再就是支持你的其他公府一派。我与你关系素来亲厚,若是让霍家一派的女子嫁了我,对你而言自然是个打击,若是让支持你的柳家、武家或是别的什么家族的女子嫁了我,又会助长门阀势力,将来对你同样不利。圣人在我极年幼时,就让我伴在你左右,自然是照顾着咱们两个的,你要相信,我不会辜负圣恩,将来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你,让你成为太子。” 魏王惊诧于唐颐这番发自内心的剖白,他这个小叔,从来都是个不让人省心、四处惹事的“讨厌鬼”,难得会说出这样如同立誓的豪言壮语。 咦,不对……照十九叔所说,圣人之所以让颜雪柔去干预他的各种情缘,都是为了不让他的亲事影响到……自己?魏王愣愣地眨眼。难怪他要将这些都说给自己听,任谁在感情上经受了这么一番曲折,都会有找“罪魁祸首”抱怨一番的欲|望。 于是魏王无奈笑道:“太子不太子的,都是将来的事了,谁又会知道呢?” 唐颐却摇头:“只有等你当上了太子,我才会安心,然后我就可以远离是非,和柔儿厮守一辈子了。” 魏王再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十九叔果然变了,连“厮守一辈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他从前可是个眼高于顶、无论何种美人都不屑一顾的矜贵皇子啊! 在他愣神时,唐颐“咦”了一声,看向不远处。 “沛国公回京了?”唐颐问。 魏王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