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一番都不得,只能远远站着,阴恻恻望着韩嫣。 “二堂姐可知道自己害人不浅,就因着那张字据的缘故,江平伯府砸锅卖铁的要向二堂姐还钱。二堂姐也不瞧瞧,妹妹们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 韩嫣嗤一声笑道:“你什么样?这不还有钱买拙贝罗香吗?还有,别一口一个‘江平伯府’,大伯父的爵位早就被圣上革了。你和五堂兄如今见着我,还得行跪礼呢!” 韩芳脸上肌肉一抽,眼神更为阴森:“我爹待三叔父向来不薄,二堂姐却这样对待我们。”她转头问韩云阅:“二房的日子也不好过,二堂兄就一点不怨二堂姐吗?” 韩云阅一脸混不吝的笑:“欠钱的又不是我爹,我爹也没钱借给你们,我还有什么好怨的?” 韩芳眼神更沉了,几乎再不掩饰对韩嫣的恨意。 韩云堰道:“二堂兄和二堂姐简直是一丘之貉!败落的不是你们,被毁了姻缘的也不是你们!要不是二堂姐把我们大房害成这样,芳儿的未婚夫也不会来退婚!” 韩嫣挑眉,这事她几天听说了。韩敬被革除爵位,卖女求荣无德无耻的名声又传遍大街小巷,把先前最热门的丢脸人物曹元亮都给挤了下去。那些之前还肯和韩家议亲的人,现在见了韩家人都要绕道走。韩芳定亲的那个六品将军来退婚不足为奇。 韩嫣艳烈冷笑:“退婚就退婚,你们正好借此机会认清中山狼!我还退过婚呢,现在怎么样?丰衣足食随便花钱,当着诰命还没小妾烦人,过得相当恣意!” “你简直……”韩云堰面皮紫涨,似要跳脚。 韩芳忙拉住韩云堰不让其发作,却没能拦住。韩云堰一个恼恨,指着韩嫣的腿道:“二堂姐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就是个残废!孟大人也被圣上打了二十鞭子,说不定赶明儿就失了圣宠!到时候孟大人心情不好,又厌烦了二堂姐这种泼辣不贤惠的,说不定就妾室通房一个个往府里抬!二堂姐这么嚣张,迟早有你哭的时候!” 韩云堰这话说得太难听,韩芳不由有些害怕别把韩嫣惹炸了。韩嫣到底是三品诰命,他们兄妹俩却已然是草民。 韩芳拉过韩云堰,道:“哥哥,我们探望母亲去吧。”说罢就向韩嫣福了福身,“给二堂姐添麻烦了,二堂姐是贵人,犯不着与妹妹这样的平民一般见识。” 韩嫣的确因着韩云堰的话凛然大怒,语调凌厉道:“我就是要和你们一般见识,你能拿我怎么样?” 韩芳袖子下的手握成团,阴沉道:“二堂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韩嫣翻了个白眼,才不会便宜这两个跳梁小丑,她道:“敢说孟郎的坏话,看我不罚你们!给我跪着,跪满半个时辰再起来!二堂兄帮我监督他们。”韩嫣说着就掏出一粒碎银,递给韩云阅:“这是报酬,多谢二堂兄!” 韩云阅收了钱,双眼眯成两道细线:“好说,二堂妹就放心吧。” 韩云堰哪肯跪韩嫣,急的就要暴起,硬是被韩芳给拉住了。 韩芳身子有些哆嗦,大约是气的,但她居然还能维持住平静,拉着韩云堰就这么跪了下去。 韩嫣看了他们一眼,便让紫巧推着自己出府,坐上马车回家去了。 韩芳和韩云堰还在府门口跪着,待韩嫣一走远,韩云堰紫胀着脸指着韩嫣骂道:“这可恶的韩嫣!怎就没人能治得了她!” 韩芳没说话,袖子下的手紧紧掐着,将手心都掐出了红痕。她低着头,眼里波动起的光泽就像是毒蛇即将发起袭击那般。 她在心中暗暗道:谁说没人治得了她?不是还有韩茹吗? 比起韩茹,还有谁更能给韩嫣添堵呢?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韩云阅靠在一棵树上,懒懒的抚着大花猫,嘴角噙着看好戏的笑容监督这兄妹俩。一旦韩云堰跪不住了,韩云阅就抱着阿花走近两人。阿花离韩芳近了,便要攻击韩芳。韩云堰不能让妹妹被猫挠,唯有一直跪着。 亦有旁人路过,瞧见韩芳和韩云堰跪在大门口,连忙过来询问,还去通知了两人的生母郭姨娘和韩敬。 然则当韩敬与郭姨娘赶到后,听韩云阅说,这两位出言不逊诽谤孟庭,被韩嫣罚跪,韩敬立刻就怂了。 如今他无爵位,就是个草民,人家中书侍郎的夫人让他的儿女罚跪,他还能说什么? 韩敬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半个时辰后,韩芳和韩云堰终于能站起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