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家中众人的名声。” “娘子,奴婢真的只是暂时的法子。”棠姨娘情急之下,忙哭求道,“奴婢不敢再瞒娘子,这孩子……这孩子是时家大爷的。” 时家大爷?姜采青懵逼之下,惊讶地追问道:“你说的时家大爷,可是那时郎中的兄长?” “正是……”棠姨娘羞愧地低垂着头,话既然说出了口,索性就不掖瞒了,“奴婢原先在裴家做丫鬟,裴、时两家素来交好,因此认得时家大爷的,他对奴婢也曾有关照。一年前奴婢去山上进香,偶遇时家大爷,他竟还认得奴婢,叙旧起来,他说一直记得奴婢的,说喜欢奴婢,两人一时意乱情迷,就……后来奴婢每回上山进香,便都和大爷约见,再后来……官人过世,奴婢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这倒十分……狗血!这么说来,早前秋棠变着法子往外折腾便也好解释了,想必是发现怀了身孕,急着联系那位时家大爷。现在想来,那日裴六和时郎中来,棠姨娘晚间独自去求见裴六,目标原也不在裴六,必定是想从裴六和同住的时宗玉口中打探时大爷的消息了。 姜采青沉吟一下,说道:“那时家大爷既然做下这事,如今你怀了身孕,他就该有所担当,却为何不肯收你?” “大爷得了这消息,也说过必定给奴婢一个名分的。只是一年前时家老祖母过世,时家如今还在孝期……这事情若闹出去,对大爷必定也不好的,他说只好出了孝期再从长计议,叫奴婢且等一等。出正月后他奉父命,已经去了京城,说要谋求进太医院的差事……那之后,奴婢也不得他的消息了。” 怎么听着有些不靠谱呢?姜采青略一沉吟,问道:“可你这肚子,要怎么等?” “他原本是叫奴婢用药堕掉的……”棠姨娘低头说道,“奴婢一开始舍不得,拖到现在月份也大了,私底下找了郎中去问,说奴婢这身子弱,再用那等堕胎的虎狼之药,只怕一尸两命的……再说,奴婢不敢瞒娘子,奴婢也知道的,时家并非普通人家,大爷如今又正在谋求进太医院供职,奴婢这样的身份,想进时家的门只怕难于上青天,奴婢如今留着这孩子,总还有一分牵绊念想,好歹熬到他回来,能念及孩子,给奴婢一个名分……” 看来这秋棠也不傻,张家官人死了,时家大爷倒是个好下家。可那时大爷既然能在祖母孝期里,跟棠姨娘勾搭成奸,想必也不是什么长情的情种,若是不留下这孩子,只怕转身就该忘了她吧。当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怜。 “娘子,娘子,你就当可怜奴婢吧!”棠姨娘见姜采青犹豫,哀声哭求道,“奴婢知道该死,可奴婢到张家多年,整日眼巴巴盼着怀孕,进门五六年,一直盼,一直盼到官人过世没了指望,这番一发现怀了大爷的骨肉,心中各种滋味,便格外舍不得了。官人如今过世了,奴婢这等低贱身份死了就罢了,偏偏带着腹中这块肉,真的不想去死啊。您只当可怜奴婢,让奴婢出去躲避一时,奴婢必定记得娘子的恩情,奴婢求您了。” 姜采青听得心里恻隐,后院这些姨娘们看着美丽娇贵,还不都是可怜可悲的。她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事,你且让我想想吧。” 棠姨娘走后,花罗和翠绮随即进来伺候,棠姨娘走的时候分明神色不对,眼睛通红哭过的样子,花罗和翠绮难免也有些讶异。翠绮一直觑着棠姨娘进了西厢房的门,凑过来小声问道:“娘子,棠姨娘这是怎的了?” “也没怎的。”姜采青随口道。 “你这死丫头,如今还真是越发长进了,主子的事情也是你该问的?”花罗瞪了翠绮一眼道,“你只管伺候好咱们娘子,你操那么多闲心做什么!” “我也只在咱们这屋里问问,无非想给娘子分忧。”翠绮冲花罗做了个鬼脸,“娘子都没骂我,偏就你厉害。” “很多事情,是不该乱问。”姜采青微哂,“翠绮,你去隔壁屋里,给我随拿本书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