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楼辰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他兀自坐着,萧明姝爱呆多久,他就陪她多久,不急也不催。 倒是萧明姝待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她自己主动要离开,“我得回去了,你记得去看大夫。” “嗯……糖糖。”傅胖把她送进院子里,目光沉沉,神色复杂。 萧明姝长叹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可没有读心术,你要说便说,别让我猜呀?” 傅胖张了张嘴,不发一语又闭上了,“没、没有……” 楼辰在一旁,暗自发笑。 萧明姝挥了挥手,“没有就算了,过几日我再来看你,我瞧着南郡还挺好玩儿的,气候不错,风景也美,有那么大那么大棵的大榕树,气根扎在地上跟一片小树林似得,你没事了倒是可以去逛逛。” 说完,她就爬上马车,再不纠结傅胖欲言又止的,究竟是想说什么。 她谨记爹爹当初教她的话,想不明白的,就不必困扰己心。 她一向觉得爹爹活得很自在洒脱,那也是她的目标。 马车上,她毫无心事,轻哼着儿时阿娘教过她的歌,“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楼辰从未听过这曲调,这歌词,他侧耳细听……余光落在女孩子的侧脸上,只觉她像个永远测不透的宝藏,总是不经意的就叫他发现惊喜。 比如,她的歌声竟如此清越动听。 回到楼宅,楼辰去了书房,萧明姝脚步轻快的往自己住的院子跑去。 她不会轻功,但她喜欢在风里飞跑,她高兴时跑的又轻又快,像风里翩跹的蝴蝶。 她飞进自己院子的时候,半夏恰从院门口一侧的回廊里走过,半夏正低头看着一封书信。 也许是因为看的太过专注,会功夫的半夏,竟然没留意到萧明姝。 “半夏!” 直到萧明姝猛喊了她一声,她才惊愕抬头,不由吓了一跳。 “宁、宁姑娘回来了?”半夏飞快的将信塞到自己袖管里头。 她略显慌张的表情动作,总有点儿欲盖弥彰之意。 萧明姝神色坦然的看着她,“没事,我就是告诉你,我回来了。” 萧明姝笑了笑,阔步走回了上房。 她碾磨了一些草药,细致的喂给她那些虫子,有时也忙于把虫子的粪便等排泄物搜集起来,制成毒剂。 因为她手边的虫子越来越多,她花在虫子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常常在屋子里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 半夏多半不会来打扰她。 但是今天,半夏一会儿一进屋,不是给她送茶,就是给她送点心,过会儿又送了切好的瓜果。 还专门跑到她身边,催她说瓜果切好了,放不得,一放就不鲜了…… 半夏说话间,一直往萧明姝的脸上打量,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似得。 萧明姝是直爽,却不是傻,半夏看她的时候眼眸里藏着试探,她又岂会不知? “半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或是有什么事要问我?”萧明姝一面用银叉子,插着切好的鲜瓜,一面问。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想知道什么,明着来就是,不用试探来试探去的,你问了我就告诉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