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进被窝。 为了防止她不听话,半夜再自己起来,萧煜宗直接和衣躺在了外侧。 他手枕在脑后,仰面平躺,不多时就呼吸均匀绵长……但若看他的脸,就会发现,他还醒着,一双眼炯炯有神。 他想见夏侯渊,与他长谈一番。 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明着和他对着干的乃是夏侯安。 至于夏侯渊那只老狐狸,年纪越大越沉稳,他已经鲜少在京都露面了。 他人虽不在京都,但他放在京都的眼线可一个都不少。 萧煜宗知道,他是坐镇后方的。 但多年没有直接交手,他如今性情如何,此次萧珩召他回来,又给他怎样的许诺,他自己是怎样的目的…… 萧煜宗能说是略有猜测,却不敢说有十成把握。 莫说十成了,其实连七八成的把握,他也未必有。 但为了南境这大好河山,不被自己国家的铁蹄践踏,为了百姓不死在原本应该是保护他们的刀剑之下……他甘愿冒这个风险。 “你睡着了吗?” 萧煜宗正琢磨着,他身边却传来一声软软糯糯的嗓音。 他立时侧过脸看她,“怎么还不睡?睡不着?” “我想到办法了。”女孩子兴奋的望着他,她一双眼眸在夜里似乎也有亮光。 “什么办法?” “就是无论何时,你都把我带在身边,我总能找到时机把这能量释放出去。等用掉了这能量,说不定我就有了新的‘成长’,这可是你说的。你若把我保护在身后,我还怎么‘成长’啊?”她笑的直率。 萧煜宗哭笑不得,伸手揽住她,“睡吧,你这主意,待定。” 次日萧煜宗醒的很早,他先是侧脸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子。 见她嘴角仍微微向上翘着,似是梦里都在微笑。 他心头立时一软,嘴角也不由自主溢出一抹笑来。 以往听人说,笑容是最能感染人的,他不以为然……如今才真的深有体会。 他悄悄凑近她,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惟恐惊醒她,他的动作又轻又快,表情却得意像一只偷了鱼的猫。 他脸上也露出鲜有的顽皮之态,跟他的小王妃在一起真好,仿佛他整颗心都跟着变年轻了。 他悄悄披衣起来,迅速来到外头。 衙门的前堂,做了他们临时的军部,他们在堂上摆了一副沙盘,一旁还挂着大幅的舆图,可以将大夏的半壁江山都看遍。 如此舆图,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在古代,舆图属于重要的军事资料,是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得到的。 “夏侯渊若是带骑兵前来,他只能从这几条路线南下。” “他昨日劫去了夏侯安的尸首,安时间算,他驻兵之处有可能在这几个山谷里。” 萧煜宗和大将们围着沙盘,看着舆图,正在商议。 “派出探子,前往这几处去查探……” “探子一来一往,得多长时间?”衙门前堂外头,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 萧煜宗一下子知道来人是谁,但其他将士们却有不知的,众人脸面微惊,“哪个女子这么大胆,竟敢跑到这儿来?” 韩飞立即拽了拽那说话的将领,朝他使眼色。 这大将不说话了,却有一旁的大将开口,“王爷,这里可是我们商议军务的地方,不是您的内院家宅!即便是王妃,也不能随意进来吧?” 说话这正是先前守在城门口,不叫严绯瑶进城,又说萧煜宗夫纲不振的那位守将。 他话音落地,严绯瑶一只脚都已经踏进门槛了。 这场面有点儿尴尬。 众人飞快的看了眼严绯瑶,知晓这是楚王妃,众人都不说话的收回视线,假装专注的看着沙盘。 严绯瑶立即把她踏进门槛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她呵呵一笑,“那我不进去,我就在外头说。一来一往得多长时间?” 那将领胆子大,直接说道,“王妃或许不知,探子探到的情报,不一定要亲自送回,他们也有别的手段……至于是什么手段,抱歉,这是机密。” 萧煜宗眉头微蹙,脸色不愉。 严绯瑶却冲他摆摆手,叫他稍安勿躁,不用发火。 “那就大致、最短,最短要多久才能到达这些地方?送回情报来?”严绯瑶笑着问。 那将军眯着眼琢磨片刻,看了看沙盘,又看舆图,盯着舆图嘀嘀咕咕的计算,“最快得三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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