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然看她孤零零的在外头等了好一阵子,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出去叫她看。 沈然无法儿,想起她一片热心,却被他们这些人给误解,他心里就闷闷的难受。 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步伐沉重的向外走。 “沈大人,你别去,憋得不行了他就走了。”侍卫们劝他,“他一走,御医就会来了。” 沈然冷冷的哼了一声,甩开他们的手,径直走到外头。 严绯瑶已经搬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在院子里。 院中挂了灯笼,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她站在桌子边,跺着脚呵气搓着手。 瞧见沈然,她嘿嘿一笑,“沈宿卫别担心,我一定治好你。” 沈然眼圈一热,“多谢……多谢您!” 严绯瑶摆摆手,“坐下坐下。” 沈然咳了好几声。 严绯瑶盯着他的脸细看,看病讲究望闻问切。 望,就是要看他的脸色,容光,看他走路的姿态,观其性情。 严绯瑶看了一阵子,只把沈然看的坐立难安。 “你别介意,天色太暗,我不得不看的仔细些。”严绯瑶温声解释。 沈然心中一暖,暗道王妃真是细心,觉察了他的不自在。 她忽而伸手要摸他额头。 沈然吓了一跳,立时一闪。 严绯瑶道,“没关系,大夫其实是最容易被感染的,但我会洗手,你不用担心。” 沈然诧异的看她一眼,顺从的叫她摸了额头。 “浑身酸沉无力吧?好像从皮肉到骨头都是疲惫的?”她问。 沈然连连点头,“是,正是,咳咳咳……” “高热,面部掀红,咳嗽不止,还有什么症状?”严绯瑶问。 沈然顿时发窘,嘴唇蠕动了好一阵子,“没、没有了……” 严绯瑶猛地抬头看他。 看得他一阵子的不自在。 “讳疾忌医可不是个好现象。”她笑说。 沈然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尿……” “啊?”严绯瑶没听清。 沈然的脸映着灯笼,红成了血色。 “尿血……”他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在王妃面前说这些,怎么不叫他就地气绝了? 严绯瑶却一脸正色的点点头,“怕是肾出血,手。” 沈然愣了愣,才明白她要切脉。 他赶紧拿衣裳袖子把自己的手腕擦了又擦,才盖着里衣,把腕子递上前去。 严绯瑶微微一笑,掀开他的里衣袖子,直接落指在他灼热的皮肤上。 沈然心头狠狠一颤,定定看着她,脸色说不出的郑重沉凝。 刚开始她让人把他们隔离,甚至把他们的东西都烧了的时候,沈然也是不理解的。 非但不理解,还有些恨她,恨她的果决与薄情。 但这一刻,所有恨,全都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替代,似乎是……敬佩,对,是深深的佩服! 严绯瑶收手回去,“我知道了……” “我会死吗?”沈然忽而问道。 严绯瑶抬眼看着他,“不想为王爷效力了吗?” 沈然立即摇头,“臣誓死效忠!” “唔,那你要效忠的时间还很长。”严绯瑶语气轻松的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儿一并去抓药来。” 沈然回去,这才有其他人陆续出来,叫严绯瑶给他们号脉。 严绯瑶与他们并不多说话,只望了,切了脉,就点头叫他们走。 不是她冷漠,而是她怕离的太近,她一开口,这些人会发现她是个女子,更不叫她给治病了。 诊了一圈的脉,她确信了,几个御医没有骗她,的的确确是瘟病。 几个人的症状虽有轻重不同,但基本病理病机都是一样的,发病迅速,蔓延很快,来势汹汹。 这都是瘟病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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