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心下一喜,正好,也叫她趁着这功夫,采些草药来…… 严绯瑶起身之时,天已经大亮了,她原本喜欢早起。 但昨日在马场上太过辛苦,浑身酸痛之下,她就起不来了。 抹了她自己调制的药膏,倒也有镇静神经的作用,清清凉凉的叫她睡得很是安稳。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不由惊喜道,“青黛你看,淤青是不是已经消退很多了?” 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青黛的回应。 屋子里安安静静,仿若无人。 “青黛?”严绯瑶忍着疼,自己套上衣服,里间外间看了一圈,也没瞧见丫鬟的影子。 眼见对面屋子里的丫鬟已经提来了食盒,摆上了早饭,严绯瑶不由有些担忧。 她又等了片刻,青黛便是去提早饭,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呀? 严绯瑶正要出去向人询问,却见吴锦宜带着她的丫鬟,急匆匆的寻了过来。 “我正要找你!”吴锦宜脸面严肃了无笑意。 严绯瑶直觉不妙,却还是冷静的点点头。 “我本是去求见太后娘娘,却不料听说御花园里出了事儿……”吴锦宜左右看了一眼,见两人在院子里说话颇为惹眼,她便拉了严绯瑶往外走,边走边说,“说是寿昌宫的丫鬟,在御花园里偷挖仙草,被御花园里的公公给拿住了!” 严绯瑶心头咯噔一下。 “我远远看了一眼,像是你的丫鬟。”吴锦宜皱眉说道。 严绯瑶的步伐却是立时快了许多,宫里原本不许疾走,她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先一步穿过月亮门,御花园里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之时,“啪啪——”的脆响声,也随之而来。 严绯瑶一惊,急忙穿过长势茂密的牡丹花丛。 只见青黛正跪在青石花茎上,几个小太监钳制着她,一个年长的太监正站在她面前,对着她娇俏的小脸儿,左右开弓,啪啪抽的响亮。 “住手!”严绯瑶低呵一声。 那太监抬头瞟了她一眼,却并不把她放在眼里,仍旧抬手要打人。 严绯瑶一个健步上前,猛地抬手,在那太监肩头一拍,顺势在他胳膊肘上掐了一下。 太监“嗷”的叫了一声,手臂却立时抬不起来了! “你!你做了什么?!”太监瞪大眼睛,惊惶错愕的看着严绯瑶,“你是什么人?” “回公公的话,我乃是寿昌宫的秀女,这是我的丫鬟,不知她犯了什么错,竟被公公掌嘴?”严绯瑶忍着冲动,一板一眼的问道。 公公轻哼一声,对寿昌宫的秀女,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你可知道咱家是谁?就敢这般不敬?!”太监冷哼,“咱家的这条胳膊若是坏了,能叫你赔命!” 严绯瑶上上下下看了那太监一眼,“公公是御前的人?” 太监冷笑,目露讥讽,“你若好好道歉认错,再叫你这丫鬟过来服侍咱家……今日她在御花园里偷盗仙草的事,咱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你若不肯……” 太监哼哼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 “你不过是个待选的秀女而已,咱家有的是办法叫你落选!落选的秀女非但出不了宫,门路不够,还会沦为宫里的侍从……小姐您的门路够不够高啊?” 太监压低了声音说话之时,嗓音湿漉漉黏腻腻,如同吐着芯子的蛇。 严绯瑶一脸不适的退了一步。 “咱家有门路呀,小姐若是愿意割舍一个丫鬟,咱家定会为小姐美言。叫您顺顺当当过了初选复选,您以为如何?”太监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笑眯眯说道。 严绯瑶轻哼一声,对他这幅样子厌恶至极,都已经不是男人了,竟还有这样的色心…… “我以为不怎么样!”严绯瑶冷冷说道,“我这丫鬟不过是采了几棵草,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仙草?谁给你这样的权利,叫你私设刑罚,殴打寿昌宫的丫鬟?” 太监眼见她竟不受威胁恐吓,反而质问起他来,不由恼怒。 “御花园里随便一根草,就是天家的花草,我说是仙草便是仙草!”太监冷笑,“莫说寿昌宫里的丫鬟了,便是寿昌宫里的小姐,我也不怕。入了宫,你们还以为是在家里当小姐那会儿呢?呵,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你现在乃是在人屋檐下,该学着低头才是!” “把她带到刑房去,说她私自偷摘御花园的花草,被当场抓住!重大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太监说完,猛的抬脚踢向青黛。 严绯瑶见状,心下恼怒,她手腕一翻,一根金针猛地刺在了太监的膝关节下头。 金针透过衣服,在他膝下颤啊颤的。 太监神色一愣,嗷嗷叫着向后倒去。 钳制着青黛的小太监,连忙放开青黛,上前扶着那太监,“公公,公公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