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古怪地缩了一下肩,小孩儿道:“你不是人,但是你是个女人啊,你可以与任何人生小孩儿的,只要你想,我就能帮你,我怀中最后一封信里还有一颗珠胎,我可以把珠胎送到你的肚子里,让你快快怀子!” 小孩儿的想法简单,他觉得秦鹿比梁妄好说话多了,要梁妄去找个普通女人生小孩儿,再让那个女人怀孕的几率,远远小过让秦鹿去找一个普通男人,与那个男人生小孩儿的几率。 按照可能性来说,秦鹿是最方便完成他第三封信任务的人。 “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觉得这家茶楼的老板怎么样?”小孩儿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般,皱着眉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虽然老了点儿,不过年轻时应当还挺帅的,而且他身子骨还算硬朗,想生小孩儿不成问……” ‘题’字还没说出来,秦鹿就顺手将旁边水缸上搭着的抹布塞进了小孩儿的嘴里,啧啧直摇头,越听越听不下去了。 小孩儿嘴被堵住,刚想将脏兮兮的抹布扯出来,结果后脑勺又被秦鹿打了一巴掌,脚下踉跄,他差点儿就摔了。 小孩儿委屈地扶着一旁的水缸,一双大眼睛从下朝上看着秦鹿,仿佛秦鹿在欺负他。 秦鹿算是知道了,先前闹到茶楼里来的女人,恐怕也被这小鬼的一张嘴给气得不轻,便是这样一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坏小孩儿,谁会喜欢? “我本见你可怜,想与你说说话,开解开解你的。”秦鹿皱眉,有些可惜道:“谁知道你满脑子都是损人利己的主意,且不论我能不能要小孩儿,便是能要,你又凭什么为我做主?你前头那两封信是如何送出去的,我不知晓,但你别再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我家主人的身上就更不行!” 秦鹿的手轻轻拍着小孩儿的脸道:“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就连我都懂的道理,你也当要学学,你还小,尚可改之,如若真叫你以鬼魂之躯长成我如今这个岁数,你还不得成精害人呢?” 小孩儿瞪圆了一双眼,不知有无将秦鹿的话听进去,秦鹿转身时道:“唯有以真诚待人,真心为他人着想,你的好运才会降临,以投机取巧得来的福德,往往并不属于你。” 小孩儿这回没有跟上去,而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梁妄说他身上有福德,实则福德很浅,因为这几年他为了寻找下一个能送信之人,不知做过多少偷懒耍滑的事儿,身上的福德总有一天会被消耗光的。 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等到他的福德消散的那一天,他再一桩桩,一件件坑蒙拐骗的坏事做出来,积攒在他身上的就是他还不完的罪债,好鬼,恶鬼,往往就是一念之间。 这些事儿,他分不太清,或许是因为他太小了,又或者是因为……他真的太急了,一时一刻也不愿再以鬼魂的形态,替别人完成怀子的愿望。 分明……在他成为信之臣之前,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便因为未能来到这个世上,母亲还难产而死,便要成为信之臣,三封信送完之前,得长久地留在世间体会孤独与苦恶。 秦鹿上楼时,险些与茶楼的伙计撞了个正着,秦鹿侧身躲过,才未与那人面对面碰上。 “慢些!”秦鹿刚开口,伙计便抓着她的手腕道:“秦姑娘!我家掌柜的他出事儿了!” 秦鹿一愣,皱眉连忙朝楼上去,上了二楼她先是朝梁妄先前坐着的地方看过去,他已经不在了,恐怕是去了谢尽欢的房中。 秦鹿匆匆赶到谢尽欢的房前,他的房门大开,里头清逸香的气味飘出,浓浓的白烟散了大半,谢尽欢则躺在地面的软被上,衣衫不整,七窍流血。 秦鹿一脚跨进去,只见谢尽欢呈‘大’字张开双臂,衣领翻开,大片的胸膛露在外头,腹部正因为呼吸起伏着,他的腰带都松了,里裤挂了一半下来,整片胸腹的颜色都成了苍白,呼吸越来越浅。 原先放在软被上的桌子翻倒在一旁,茶水染湿了半边,秦鹿正打算凑近去看,站在桌旁的梁妄便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从后绕过秦鹿的耳畔,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双眼。 “怎么了?”秦鹿不解,抓着梁妄的手腕问道:“谢尽欢他怎么了?” 梁妄瞥了一眼躺在软被上,面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