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不当值时私底下一个比一个会玩,尤其是眼下这样可以公然欺负人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怪只怪他一个金陵来的小子,竟然敢跑到长安的地盘上同殿下抢女人,还让殿下吃了那样一个大的哑巴亏! 球场上。 围着马场转了一圈的桃夭才由沈时虚扶着从马背上跃到地面,就疾步跑到许凤洲面前,仰着红扑扑的一张小脸问:“哥哥我棒不棒?” “极好!”许凤洲瞧着心情终于好起来的妹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自前几日赏花宴后的第二日,她自其香居茶楼回来后,整个人郁郁寡欢。 他问过采薇,采薇只道她那日一早天不亮起来煎了一副伤寒药,然后带着去其香居茶楼,像是在等什么人。 只是她坐在临街的窗前,从日出等到日落,那个人都没来。 采薇也曾询问过她在等什么人,她只说是故人,旁的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一连几日她都带着药去等,直到他亲自去其香居的茶楼找她,才发现她真就一个人坐在其香居茶楼临街的窗口傻乎乎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她一瞧见他来,慌里慌张地想要把药藏起来,却不小心打碎了。 真是个傻瓜。 就算是藏起来他就不知道了吗? 他问她在等什么人。 她当时把脸埋在臂弯里不作声。 直到日薄西山,她抬起一张绯红的小脸,笑,“以后都不等了。其实我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我就是有些不死心。” 许凤洲不晓得怎样的故人值得她等了一日又一日,只晓得她心底难过。 可任凭他如何哄,平日里乖巧温顺的少女都不肯说出她究竟在等谁,只是第二日真就不等了,还说她常听人说长安的儿郎特别会打马球,想要见识见识。 于是他赶紧叫人连夜赶制马球服同球杆,恰逢今日天气好,特地同沈时带她来马球场学习打马球。 原还以为她那样胆小,必定会很害怕上马。谁知她胆子大得很,若不是沈时拦着,她还想要试着自己走一圈。 沈时也笑,“不出几日,宁妹妹恐怕就可以绕着马球场跑一圈了。” “真的吗?”桃夭捂着嘴笑,“我真有二哥哥说得那么厉害?” 许凤洲挑眉,“万不可骄傲!”言罢,看着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也跟着笑了。 人家只要一夸,她就这样傻。 可偏偏她这样简单的性子,哄得所有人都高兴。 就连积郁在心多年的父亲大人自从她回来后,都好了许多,每日都要叫她去书房坐一坐,陪着说说话。 父亲的书房,平日里除了他,不许任何人进,却许她可自由出入。 许凤洲希望她永远都如同现在这样高兴。 让他妹妹不高兴的人,就是同他许凤洲过不去。 他若是见到那个让她等了一日又一日,却连个面都不肯露的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桃夭见原本好端端的哥哥面色突然沉郁,正要问他怎么了,远远地瞧见一支威风凛凛的队伍策马朝这边而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玄红二色的球服,胸前绣着鹰隼,面上戴金色面具。 那样大的动静许凤洲同沈时自然也听见。 桃夭好奇,“哥哥,那是什么人?” 许凤洲道:“殿下今日也来了!” 桃夭惊讶,“哥哥怎么知道?”他们全部都戴着面具,这样都能分辨出来? 就连沈时也很意外。 许凤洲道:“那球服同面具是殿下同人打比赛时才会叫人穿的。”从前他们一起同殿下打马球时,总会有些人碍于身份身份而畏手畏脚,是以殿下让人特制一样的面具同球服。 球服分为两色,面具却是一样的。 这样比赛的时候就不会有所顾虑,玩得也更加畅快。 说话间队伍已经近了。 殿下身量极高,很容易分辨,并不在这群人里。 其中一个翻身下马,与他见了一礼,道:“殿下说待会儿想要同许侍从还有沈探花击鞠。”说这话时,他斜了一眼沈时。 正是齐悦。 沈时很敏锐察觉到他的敌意。 齐悦道:“听说沈探花击鞠技艺极佳,待会儿某也很想见识见识。” 言罢,又向立在一旁数月未见,愈发明艳,此刻低垂敛目,格外安静的少女行了一礼,道:“殿下也已经叫人为许小姐准备了茶水点心,请许小姐到观赏席观看比赛。” 桃夭下意识望向自己的哥哥。 许凤洲安抚她,“殿下击鞠的技艺无人能出其左右,阿宁待会儿可好好看。” “那待会儿哥哥同二哥哥一定要小心些。” 沈时温和一笑,“会的。” 桃夭由人领着去了观赏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