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着想。” 许家是百年氏族,祖上不仅出过几朝宰相,还出过皇后。 若不是许家小姐走失,恐怕也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人选。 许凤洲自幼就飞扬跋扈,目下无尘,揉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妹妹走丢以后,更是变本加厉。 整个长安,除了卫昭,就数他最横。 也就在殿下面前,勉强收一收自己的狐狸尾巴。 只是一遇上自己妹妹的事儿,他半步不肯相让。 前几年礼部赵尚书的幼子不过是说了一句“指不定许小姐被卖到哪里做歌姬”,被他恰好听见,他当场动手打折了赵家小公子一条腿,若不是齐云拦着,恐怕另一条腿也没了。 事后,赵尚书还得上门亲自替自家儿子赔礼道歉,赵小公子如今见了他都哆嗦。 想来小寡妇也是瞧出她哥哥极其护短,所以才说殿下“死”了。 可就算是知道小寡妇为殿下好,他心底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他想着要不要去请裴季泽过来劝一劝,却被齐悦拦了下来。 他道:“眼下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你叫殿下一个人待会儿吧。” 没人知晓谢珩这一夜在那间宫殿里做了些什么,恰逢次日朝会,一向勤于政事的储君天未凉就起来上朝,也不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只是面色微微有些潮红,似还发着热。 可他精神倒是极好,这段日子因为瘦了许多,眉眼愈发显得凌厉,整个人艳色入刀,令人不可逼视。 临出东宫前,他盯着那间宫殿看了一会儿,吩咐,“闭殿。” 齐云同齐悦对视一眼,谁人也不敢作声。 得到消息的林姑姑很是诧异:怎么精心准备了这么久,说关就关了? 可殿下的旨意又有谁敢质疑。 只有乳母孙氏在朝会结束以后,趁着谢珩用早膳时,悄声询问,“殿下不是说要带喜欢的女子回来托奴照顾,怎么不见带她回来?” 谢珩沉默良久,微微一笑,“她嫁人了。” 孙氏楞了一下,瞧见他的模样,心里难过极了,抹着眼泪哽咽,“怎么好端端就嫁人了呢?” 谢珩反过来安慰她,“她嫁的夫君极好,比同孤在一处好。” 孙氏闻言更加难过,“可殿下怎么办?” “孤?”谢珩微眯着眼眸看着外头云卷云舒的天,不知是在宽慰她,还是在宽慰自己,“孤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太子妃。有人告诉孤,这世间的事从来都是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没什么值得挂怀。” 从万安县到金陵,有多少次可以同她一起的机会他都错过,就连秦淮河那样近的距离,他都未能认出她来。 甚至就连她的婚事还是他亲自盖的印。 这便说明他们之间有缘无份。 如此这样挺好,待他寻个合适的机会,将沈时外放回江南,也算成全她。 他永远都不要再见她了! 其实想想,他心底还是有怨。 不过没有关系,待他娶妻生了孩子,慢慢就好了。 这天底下又有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都会活得很好很好的。 既然想通了,病自然也好得快,如此过了三五日,他拖了一路的风寒竟不药而愈了。 这日用完早膳以后,谢珩处理完案几上堆积的紧急些的奏疏,微眯着眼眸看了一眼窗外艳阳高照的天,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旁的齐云道:“今儿天气好,不若咱们出去击鞠。殿下好久都没去过了。” 他不过随口一说,谁知殿下真就搁下手中的朱笔,道:“去城郊打。” 齐云楞了一下,连忙叫上自家兄长还有正在东宫当值的裴季泽一块去。 一行人才出东宫大门,迎面就撞上皇后宫中的女官郑尚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