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知道才过了不到两个月他就要走了。 可这话也没什么好说,她生怕他真咬自己,道:“我晓得了。” “晓得就好。睡吧。” 不等她回答,他嘱咐,“原来怎么睡现在怎么睡,若是再满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我不咬你!” 她“嗯”了一声。 帐子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她似已经躺下,身上的暖香若有似无的萦绕他鼻尖,扰得他根本无法入睡。 身下的那张床已经太老了,只要翻身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似随时随地会散架。 桃夭听着动静睡不着,问:“先生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帐内的男人鼻音浓浓的“嗯”了一声。 她立刻又披着被子坐起来,有些担心,“那我再帮先生揉一揉?” 他没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嗓音低沉,“疼的地方你揉不了。” “有什么地方是揉不了的,”桃夭一点儿也不相信,将手伸到帐内去摸他的头,突然被他握住手掌。 他的手很暖和,掌心带着薄薄一层茧。 他道:“赶紧睡觉,若是再招我,待会儿我又要忍不住咬你了。” 一听要被咬,桃夭立刻躺回被窝里去。可他却没有收回手。 也不知怎得,这一夜桃夭睡得格外安心,一觉醒来时,天光大亮。 她下意识看向床上,床上已经没有人,搁在床尾的轮椅也不见了。 先生竟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也不知他的头还疼不疼…… 她起床把被子折好,对镜梳头时突然想起先生的木簪断了。现在去买也已经来不及,况且那些木簪实在劣质不堪,如何能配得上先生这样的人。 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木簪尾端的小猫,心下便有了主意。 至少,在先生走之前送一样贵重些的礼物给他。 她本就不是个多思的人,打定注意后心里头的那点子沉闷一扫而空,高高兴兴出了屋子,果然瞧见谢珩正坐在院子。 他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看书,而是在喂鸡。 一旁的莲生娘正与他说着话,他嘴角挂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桃夭不由地呆楞住。她想他待莲生娘总是不同的,一点儿也不凶,甚至从来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莲生娘这时瞧见桃夭,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桃夭走过去,从谢珩端着的小碗里抓了一小把稻米壳洒在地上,笑,“我想再买几只小鸡回来养。” “那就买呗。” 莲生娘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头顶。 “还想养只小狗。里正大叔家的狗崽该满月了,我今儿去抱一只回来。” “也行。” 桃夭又道:“我还打算去城里开间绣庄。” 谢珩抬眸看她一眼。 他原本不过以为她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却是认真的。 莲生娘这次没有应合,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怎么好端端想要做这个?” 桃夭掰算着手指同莲生娘算,“咱们家里总共也就那么一点儿钱,总要用光的呀。” 莲生娘皱眉,“那也不行!你一个人出去抛头露面,若是给人欺负了怎么好?等你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