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弯下粉白的脖颈,“我明日约了大牛嫂去山里摘果子。”这个时节,山里可以拿来做酸梅的野梅子差不多已经熟了。 之前的那一罐被他吃完了,她想采摘一些回来,到时候腌好,他临走前可以带在路上吃。 谢珩闻言皱眉,“都说了不许出去。” 桃夭小声嘟哝,“先生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 谢珩只好道:“还生我的气?” 桃夭摇摇头,“我不生先生的气。我只是觉得,若是先生早些同我说,我定不会同先生成婚,叫先生看我笑话,也叫先生将来的妻子知道先生曾经给我做过赘婿,心里头不痛快……”说着说着心里头还是有些委屈,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谢珩见她眼圈红得厉害,泪盈于睫,伸手替她揩去眼泪,哄道:“别哭。” 她哽咽,“我没哭。我困了,先生让一让我,我要回屋去睡觉。” 谢珩还要与她说话,桃夭从他腋下转出去,拿着自己的绣活回了自己屋子。 兰子姐姐还要半个月就要去金陵,她得赶紧绣好,免得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 一下午坐在屋子里飞针引线,直到屋外日头落下来,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把已经绣好的团扇搁到箱笼里去。 才出门,莲生娘正在摆饭,她道:“去叫你莲生哥哥出来吃饭。” 桃夭只好去书房叫人。 他坐在那儿看书,见她来也只是淡淡抬了一下眼皮子。 吃完晚饭后,桃夭洗了个澡,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等回屋的时候,谢珩已经躺在床上。 她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把被褥挨着床铺好,而是铺在箱笼旁边,正准备躺下,一转脸发现谢珩不知何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桃夭连忙道:“我觉得这样更好些。若是以后先生成婚,先生的妻子问起来,她必定不会恼了先生。” 谢珩盯了她半晌,道:“你能这么想最好。” 桃夭“嗯”了一声,才躺进被窝里,只听他道:“既如此,你不如直接搬到东屋书房去住,岂不更好?” 桃夭见他沉着一张脸,也不晓得哪里惹他生气,只好从被窝里起来,见南屋的灯已经熄了,知道莲生娘已经睡了,卷起卷起铺盖要走。 “你去哪儿!”他突然道。 桃夭指了指屋外,“先生不是叫我去东屋书房打地铺……”反正都是打地铺,去哪儿都一样。 谢珩望着一脸无辜的小寡妇,心里头被拱出无名火来,“我怎不知你原来这般听我的话!” 桃夭不作声,把被褥放在箱笼上,站着窗口看着屋外的院子。 今夜是满月,院落洒满银白的月光。 她一时看得出了神,直到身后传来声音,“我头疼,帮我揉一揉。” 桃夭回眸,见他人倚靠在床头,手轻轻按压着眉心,似乎真的很难受。 她连忙走过去,伸手拔了他用来束发的木簪,好让他松泛些,谁知那簪子竟然断成两半。 簪子是刚成婚时花了三十文钱买的,没想到这样拙劣不堪。 桃夭心道:他这样的人物入赘给我,我却连件像样的发簪都不曾送给他,难怪他要走。 她将断裂的木簪搁到一旁,伸手替他按压着太阳穴。 “先生这样可以吗?” 他“嗯”了一声,似乎舒服些,睁开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瞧。 桃夭正要问他怎么了,他突然伸出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跟前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