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来我这里。” 他随即抱着了一个绵软的小孩,用手帕轻轻地擦黛茜的眼睛,擦完了再去擦那碰脏的小手,问:“下次再摔倒,你就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爸爸。”黛茜道。 她现在摔倒,再也不哭了,除非实在摔得很疼很疼,眼泪自己跑出来,那也不能怪她不坚强,只能说是泪腺惹的祸。 “坚强就是摔倒了要自己爬起来吗?”黛茜问。 托尼没有马上回答,又问:“记得你想爸爸哭的时候吗?” 小孩的成长是一场隐匿的巨变,现在的黛茜在爸爸出门不回家的时候,虽然还要想念,眼泪已经少了很多。 托尼或是因为救援或是因为工作,总有出门几天不回家的时候,黛茜不习惯,就算有温蒂和小黄人陪着,还是想爸爸,窝在被子里哭,然后跑去给爸爸打电话。 “爸爸!”黛茜拿着电话问,“你几点才要回来?” “后天才能回去。”托尼道。 “我很想你。”黛茜哭着道,“你快点回来好吗?” “我也很想你,但是我现在回不去。”托尼在电话里道。 他很忙,还是在百忙中挤出时间,来帮助哭泣的女儿。 “想知道让你好受些的方法吗?”托尼问黛茜。 “我想。”黛茜道,“我要你回来好吗?” “要后天才能回去。”托尼道,“你重复一遍。” “爸爸要后天回来。”黛茜抽噎地跟着念。 “对,不是现在,不是明天,是后天。”托尼道,“有纸巾吗?” “有。” “用纸巾把眼泪擦一擦,你会变得干净又漂亮。” “爸爸,我很想你,我忍不住要哭。”黛茜道。 “我相信你可以。”托尼道,“深呼吸两下,知道什么叫深呼吸吗?” “知道。” 黛茜深呼吸,渐渐把眼泪止住,按爸爸说的,用纸巾擦掉眼泪。 “好孩子。”托尼道。 哭泣不能换回一个马上回家的爸爸,擦干眼泪却能换一张干净的小脸。 “爸爸不在家,你要替爸爸照顾你自己。”托尼道,“能做到吗?” “要做什么?”黛茜哽咽地问。 “你想要什么?” “要喝一个奶粉。”黛茜道,“还要讲故事。” “那请温蒂给你泡一瓶奶。”托尼道,“小美人鱼的故事,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那自己给自己讲一讲。”托尼道,“能不能把自己哄睡?” “爸爸,这有一些困难。”黛茜道。 “试一试。”托尼道。 黛茜就去喝了温热的奶粉,躺到床上,自己给自己讲故事,讲到第二遍,她就睡着。 那之后许多个和爸爸分离的夜晚,开始变得不那么难熬。 “坚强就是爸爸不在家,也好好照顾自己。”黛茜道。 托尼又问:“还记得陪罗迪去参加葬礼吗?” 黛茜记得。 罗德上校的朋友去世,黛茜陪着他一起去参加葬礼,葬礼的队伍很长,跟告别的时间一样长,黛茜就在外面等着。 跟朋友永别,大概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情,罗德上校也的确很难过,但那一天,他吃饭吃得特别认真。 “伯伯现在不伤心了。”黛茜告诉爸爸。 托尼说不是这样,罗德还是很伤心。 “但逝者已矣。”托尼道,“活着的人呢?除了缅怀和悲伤,也要好好地吃饭。你以后也要好好吃饭。” “很伤心,也要好好吃饭吗?”黛茜问。 “是的。”托尼道,“不要搞坏身体。养足精神,才能坚强地走出悲伤。” 托尼问许多,黛茜全都记得,每件事情不一样,她老也汇总不出一个坚强的定义。 “坚强是无论多大的困难摆在面前,你都有跨过去的勇气和力量。”托尼道,“困难或许可以伤害一个坚强的孩子,但永远无法打倒她。” 他对黛茜道:“所以我想你坚强。” “要多坚强才可以?”黛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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