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鸡蛋。 托尔早已习惯力量,也推崇所谓的无坚不摧,拿锤子抡人不在话下,剥蛋倒也耐心,只是难免抠破点鸡蛋白。 “好吃是很好吃,小了一点。”托尔道,“阿斯加德神殿的鸟能下这么大的蛋。” 他比了一个手势。 黛茜似懂非懂,对阿斯加德的蛋不感兴趣,唯独在他将蛋递过来的时候恢复了雀跃。 她随即有些嫌弃,眼睛一眨,流露出些无意识的经典斯塔克式表情——真是跟托尼像了个十成十——为着那月球表面的可怜的蛋。 但最终还是捧在小手里,珍惜地一点一点吃掉了。 想必格外美味。 农场的夜晚很静谧,没有连绵整个城市的灯火,没有车流,因为买的地太大,连陌生人也没有几个。 黛茜有些认床。 这里的床跟她平常睡惯了的气味不同,小被子也是新的,在浴池里扑腾扑腾水,被托尼用大毛巾裹着抱起,穿了飞鼠睡衣放在床上,硬是要坐起来,不肯睡觉。 “妈姆。” 团子瞧着爸爸坐在床沿,小眉眼弯弯的,呼哧呼哧爬过去,熟门熟路地在那大腿上板鸭趴着。 嫩嘟嘟的脸可以像吸果冻一样吸一吸,吸出一嘴巴的奶味儿。 她的小手伸过去,轻轻握住他的大拇指,想拿到嘴里咬。 托尼想一想,躺倒下去,用手护着趴在身上的女儿,做了她的垫子。 这么躺着看天花板,未免觉得有些单调。 他们两个并不常来农场玩,房子被阿瑟呵护得很好,看着崭新崭新。 太新了。 托尼将摊平在腿上的团子捞到胸膛放着,顺手取了手机,往上一挥将整个房间刷了一层实像模拟。 跟家里的大房间一模一样。 “让贾维斯给你念故事。”老父亲低头往胸脯看,瞧见这小的正吐着舌头,试图用口水吹泡泡,嫌弃地将她滴到下巴的晶莹一揩,“他最近喜欢浅显一点的,念《时间简史》。” “我很愿意读《时间简史》,先生。”贾维斯道。 “不。”黛茜道。 不管听没听懂,就是要说不。 她灵活地往旁边一滚,被托尼的手臂拦住,又滚回来,小脚一拍一拍。 哄她睡觉是每晚的功课,今晚的夜风很温柔,穿行窗帘如拢过发丝的手,如果她还不睡,抱着出去散散步也好。 但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给怀里的小面团喂下一瓶温温的奶,瞧她安静地,眼睛渐渐闭起,脑袋一点一点,最终安安稳稳抱着他的脖子,香甜呼吸着入梦了。 属于大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可惜没有美女,也没有午夜飙车的激情,只能跟撞进家里的天外来客坐下来喝两杯说说话。 家里的厨房别有洞天,分开流理台,后面是个大型酒吧,封存完好的酒瓶、调酒器和各种酒杯摆了满满当当一架子。 有个已经活了一千多岁的大人坐在吧台前,手持杯超大的伏特加在畅饮。 “看你从前那个样子,没想到做父亲还做得像模像样。”托尔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知道这家里这么晚还走动的只有一个人,连头也不必回,懒洋洋道,“人真是活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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