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盯着,幻视过于白的皮肤渐渐转成了种正常的颜色,力求逼真,胳膊那里还多出个淡淡的痣。 “……” 机缘巧合目睹了这变化的罗德吸饮料的气一岔,险些呛得咳嗽起来,面色古怪,瞧见幻视转过头来看自己,不知为什么生出点偷窥别人的心虚,拿毛巾擦擦嘴。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这样更自然些。”幻视道,“对吗?” 罗德:“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他伸个懒腰,看看四周,突然发现泳池壁上有个防水的操作面板,下水游过去一瞧,是实景模拟器。 他默默点了个“马尔代夫”。 然后发觉周围倏然亮许多,泳池被席卷的光浪淹没,浪退去时,岸成了一望无际的金黄海滩,身边是碧波万顷的海。 水里有鱼。 岸边还有椰子树。 “哇哦……”彼得正陪黛茜玩着,突然一下到了马尔代夫,仰头惊叹,伸手捞鱼捞不着,才发现是假的。 “只要心中有海,哪里都是马尔代夫”显然不适用于托尼·斯塔克。 对于董事长来说,只要兜里有钱,哪里都是马尔代夫。如果有时间,真的马尔代夫也可以即刻坐着私人飞机去。 黛茜在水里玩了很久。 她大概是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性格,浮在水里游着游着,发现老父亲自己戴着墨镜坐在沙滩椅上,拍拍水,叫道:“妈姆。” 这样奶声奶气又亲亲昵昵的呼唤,叫得人心里软绵绵。 但无情的老父亲只是拉下墨镜,视线从墨镜边上滑过来,轻飘飘望她一眼,没打算要动的样子。 团子锲而不舍,小胖腿努力蹬水,要游到他这头。 然后总算见托尼站起身,走前了用大毛巾将这湿哒哒的捞起来,一块坐在岸上玩水。 黛茜喜欢水里全息投影的鱼,坐在大人身前津津有味地瞧着,用手指一指,再转头去看爸爸。 托尼摘了墨镜:“鱼。” 她就学舌:“鱼。” “海葵鱼,蝴蝶鱼,镰鱼,鹦鹉鱼。”他用手在水里指一圈,懒洋洋道,“那个是长笛嘴鱼,但你看不见。” 大繁若简,这小的倒是很有智慧,听了许多的鱼,到嘴里都一个词总结:“鱼。” 这样小叠大的和谐画面,很值得拍照留念。 “这就是你偷拍的理由。” 董事长转过脸来,好整以暇看拿手机对着这头的好友。 “拍了很多好照片。”罗德道。 他在相册里翻一翻,划得快了翻到底,意外发现些很久之前的照片,脸上的表情一时很微妙,对彼得与幻视神秘地招招手:“看。” 三个头凑在一起。 “这是让贾维斯传给我的。”罗德很自得,眼睛往旁边一瞟,发现托尼又望过来。 四目相对,对方移了目光去望别处。 照片拍的是托尼跟小小的黛茜——比现在还要更小些,刚刚会翻身,抱在怀里像抱了个刚刚搓好的面团。 她倒是眉开眼笑,老父亲却在捂额,衣服也湿了一片。 湿的位置比较微妙。 “这是……发生了什么?”彼得好奇心起,小声问。 有人说孩子越小越好带,更早之前托尼·斯塔克也那么认为。 毕竟他家里的这个很乖,喂点奶哄睡了就世界和平。 逢着周末,他很有空,自己带了半天,放女儿在地上慢慢地爬。 爬没一会儿,这绵软的一团就软叽叽趴在地上,玩得没趣,再一抬头发现大人在看手机,大眼睛蒙了一层泪。 少不得要抱起来拍拍。 但小雏菊性子好,抱着在家里转一圈转移注意力,很快又依赖地偎在爸爸怀里东张西望,把被冷落的一点点不开心抛在脑后了。 玩的时间长一些,她开始犯困,蠕动蠕动,如愿以偿得了奶瓶,含着奶嘴喝,喝着喝着就闭了眼。 软软的一团缩在怀里,安安静静,并不妨碍托尼继续拿着手机看资料。 偶尔动作幅度大一点,黛茜就会跟着动一动眼皮。 睡眠如果具象化,大概是一种香气,柔和,舒缓,经由一个人的呼吸传递到另一个人的呼吸里,悄悄释放开来。 托尼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自己都不知道。 原本在地下车库打扫卫生的笨笨坐着电梯上楼来了。 它还拿着拖把,想把客厅也扫一扫。 机械手臂行驶过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