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杯子,她也有一个,她杯子上的图案是印了主、席的头像,下面四个红字:领导专用。 这是高一那年,流行经典怀旧水杯时,她在网上买的,她一个,他一个。 没想到他还一直在用。 只是他们分开了五年,现在她还可以像原来那样,不分你我的用他的水杯喝水吗? 白笑蕾犹豫了一下,没有接水杯:“噢,谢谢,我不渴,我是来找赵勇医生,他在吗?” 许临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抖。 ……谢谢,这个礼貌用语,此时由她嘴里说出来却有几分难言的疏离。 许临也曾无数次想过他们重逢的情形。 他想过,她可能会拉着他的手大哭,可能会故意不理他,也可能会对拳打脚踢,会埋怨他当年绝决的离开,埋怨他这五年来从没与她联系过。 可是他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在他面前会像个陌生人一样,有些小心翼翼的礼貌的说着谢谢。 许临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她眼底一抹青色:“赵勇临时被叫到手术室去了,走时交代过我,你就是他说的,那个想要看失眠的,师范学院的女生吧。” 白笑蕾抬头看了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嗯,你,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刚从美国回来的大神同学?” 许临微笑地点了点头:“来吧,我给你看看。” 还没等白笑蕾想好今天的病,应该不应该继续看下去,许临已随手推起她坐着的带着轱辘的转椅椅背,把她推到一个办公桌前。 而他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打开电脑,啪啪的把她的姓名输到了电子病志上。 “你失眠大约有多长时间了?”许临看着明显有些不自在的白笑蕾。 她竟然会失眠?记得她从前都是睡不够的,就像个小猪似的,睡着了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白笑蕾看着许临坐在椅子上侧身看着她。 他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位十分专业的医生。 她就是他的患者。 他们之间的样子与医院门诊里普通的医生和患者没什么区别。 白笑蕾垂下眼皮,:“有十天了吧。” “具体症状呢?”许临边问边敲着电脑。 “困,但是睡不着,每天晚上都是到两三点钟才能睡一会儿,睡着了也是在做梦。白天就觉得没有精神。” “这种情况之前有过吗?” 白笑蕾迟疑一下才道,:“四、五年前有过一段时间。” 键盘声忽地停顿了一下。 “不过这两年好了许多,但是这几天又严重了。”白笑蕾尽量平稳着语气继续说道。 “你之前失眠有去医院看过吗?有吃过药吗?”许临的声音有些干涩暗哑。 “没有去过医院。最睡不着的时候有偷过我妈的安眠药吃过。” “你!成人的安眠药,你怎么随便吃呢,剂量都是不一样的。”许临看着低着头的白笑蕾,手握了握拳,又松开了。 ……这要是从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打她屁股,只是现在,她是大姑娘了,他们又五年没见了。 白笑蕾感觉到许临生气了,从小到大他们两个在一起,对方微微的一点情绪波动,都能感受到。 白笑蕾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解释了一句:“我只吃过两次,就再也没吃过。” “安眠药以后尽量不要碰!”许临缓和了一下语气,“这几年你还得过别的大病吗?有体检过吗?” “没得过大病,就是有感冒发烧什么的。 体检都是学校组织,每年一年一次,都合格。 对了,这两天睡不着,在校门口的药房量过一次血压,说我血压有些高。” 许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他爸爸许鸿元是医生,小时他和白笑蕾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是他爸爸在家直接处理了,她还怕打针,还晕血,就养成了不愿去医院的习惯。 失眠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早点来医院。 许临站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个电子血压仪,给白笑蕾量血压。 “的确高压有些高。”许临皱眉,:“你最近有没有胸闷、乏力、心慌这些症状。” 白笑蕾看他的模样,就有些紧张了:“睡不好觉,天又这么闷热,的确有这些症状,但都不严重,不会有什么事吧?” 许临没吱声,只扫了她一眼,白笑蕾马上闭了嘴。 “跟我过来吧。”许临站起身,拿着听诊器出了办公室。 白笑蕾跟着他进了门上写着处置室的封闭房间。 “你坐到床上,把衣服掀起来,我听听你的心脏。”许临带上听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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