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脸十足惊喜的模样,没等合懿回答又重新把耳朵贴上去,只是很可惜,他这做爹爹的一走三个月,孩子可能都不愿意理他,直等了好半天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子他可失落极了,挪着地方试了好几遍还不死心,合懿瞧着想笑的很,忙拍拍他的后脑勺以示安慰,“动静儿本也不是时时都有的,这会儿估摸着不凑巧,往后日子还长,咱不着急!” 主要着急也没什么用,他轻叹了口气,隔着衣料给还未出世的孩子郑重落下一个吻,又听合懿突发奇想地转了个话头,“你给我说说婉昭仪案子的具体详情呗,到底是谁?我想听的很,被吊了这么长时间的胃口可把我折磨坏了。” “什么详情?”封鞅倒比她还讶然,“怎么突然又想起这回事了?” 合懿瞧他那不明所以的样子不像是装模作样,一时有些糊涂了,“怎么连你都不知道?” 她干巴巴眨了眨眼,“婉昭仪的案子裴嘉时已经查清了,几个月前他来宜华山接皇后回宫的时候顺道来给我说的,但就是我再仔细问的时候他又不肯过多透露了,我还以为至少你会知道呢......” 事事尽在掌握的人向来容不得半点纰漏,封鞅闻言顿时蹙起了眉,“这事我未曾得到过消息,裴嘉时原话是怎么说得,你且说给我听听。” 这都过去了三个月,合懿细细想了下,只记得那句“那人身份特殊,圣上眼下不欲宣扬”,便就原模原样倒给他听,有劝解道:“可能阿玦当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所以命人封闭了消息,等明天咱们回去,说不定帝都里已经有结论了呢。” 封鞅嗯了声,只是不想教她再为这事胡思乱想,没告诉她,如果不是皇帝有意按下不表,帝都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哪怕身在冀州也早该知道的。 可他一时还不能摸得透、或者说不太能确定,宫里能让皇帝暂缓发落的究竟会是谁,而这暂缓背后又有什么其他的意图是他此前未曾察觉的? 合懿看不懂他的重重考量,瞧他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便从自己头上随手拔了根玉簪下来,随意在他脑后一绾,退后两步看了看,眸中倏忽漫出一片璀璨繁星来。 无视他的心不在焉,她从妆奁里挑了一盒嫣红的石榴娇打开,拿食指轻轻沾了一点点,他没有看到,所以在她复又走过来勾起他下巴的时候毫无防备。 柔软的指腹染着一抹嫣红在唇上一扫而过,封鞅终于回过神儿来,后知后觉的伸手在她碰过的地方摸了下,蹭下来的颜色果然教人无奈的很,再一看那人,知道自己做了恶,早退后几步躲到珠帘后面,一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夫君你真好看,史书里写祸国殃民的那种好看。” 封鞅装模作样沉着一张脸企图起些震慑她的作用,喊她过来,她不动那只好他动,刚一起身,那头合懿赶忙跑着就想躲,衣摆划动垂落的珠帘碰在一起,带起一串叮叮咚咚的声响。 “你慢着点,别撞了!”他在后头瞧着又好气又好笑,原本慢悠悠地步伐反而因为她跑起来欢脱的那股劲儿故意加快了些,不为别的,就逗她玩玩。 两个人一个慢慢悠悠地追着一个得意洋洋的跑着,闹着闹着不知怎的就闹到床上去了,他使了点手段不费太大功夫就能把她服服帖帖的困在怀里,带点惩戒的意味把唇上嫣红的口脂尽数奉还给她,久违的缠/绵足以教人沉溺,也足以教人一颗心霎时波澜壮阔地翻腾起来。 “小痴......小痴......”他低低唤着,嗓音绵软地似要化开,“你不知道这三个月里我梦见过你多少次......我想你想得狠了,你也想着我,对不对?嗯?” 合懿嗯了声,脑子里早就七荤八素地找不着北了,她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追过去一些印上他的唇,念念回应着“想你,从你告诉我你要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仿佛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鼓舞,揽着腰背把人捞到身上来,温言软语浅浅地呢喃,“那我轻轻地,轻轻地......” 恍若暗潮汹涌的海上迎面而来一个浪头,无论再如何温柔的波澜也能够将她高高地抛起,她闭上眼只记得搂紧他的脖颈,用绵绵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世卿......” 屋外的雪瞧着是要下一整夜的势头,这时候的院子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值夜的婢女也都进了屋,只有呼啸地朔风在高墙中张牙舞爪地来回放肆,廊檐下的牛皮风灯被吹得左摇右晃,罩子里一点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