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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话呢,我是你小姨!”

    她起初还压低着声音,怕被人看到,后来实在挣脱不开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拿出此生最为严厉的口吻斥责他,“舒琰铮你给我自重,看清楚我是你小姨!你已嫁我已娶,你说这些话做这样子的举动置兮柔和世卿于何地,松手!快松手!”

    琰铮听着忽然低低笑起来,“我怎么会嫁人,你也没有娶谁,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她直直打断他,眼角余光似乎瞥见偏门里有人影晃了下,再有几步或许就要出来了,四下里急得险些要哭出来,“我不喜欢你!所以一点儿也不愿意!你放开!”

    封鞅在殿中应付完一众前来敬酒的官员,回身只见露初独自侍立在桌案边,遂问起合懿的去向,露初自然如实答来,“公主与端王爷正在殿外小亭稍坐叙话。”

    临了却又补充句:“外头寒气重,公主长久待在外面恐怕对病情不好,大人何不去接公主回来?”

    若真是担心主子的病情,她自己去催也就是了,何必还非来找他。

    封鞅闻言果然蹙眉,抬眸瞧了她一眼,她忙颔首,“是奴婢多嘴。”

    可露初的一句多嘴回头却又似乎戳得他心头有些烦躁,或许是怕了合懿无意间就能惹麻烦的本事,少顷,还是起身往偏门出去了。

    还没等从偏门里的阴影中绕出来,抛开了殿中的嘈杂人声,不远处一点若有似无的争吵声就显得尤其清晰,封鞅听得心头一震,只吩咐露初止步,自己独身往前寻着声儿走出没几步,错开树木的遮挡,亭子里“拉扯”的两个身影犹似两根钢针直直扎进他眼中,霎时间刺得他气血翻涌。

    封鞅眉间皱起一道深谷,这是哪门子的表侄子?

    这档口,那头的合懿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挣脱了钳制,一把推开琰铮,不管不顾地往游廊跑过来,兴许是跑的太快脚下踩到了繁重的裙角,一个踉跄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隔着冬天厚实的衣料也疼得没能立刻站起来。

    她气得直捶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才忍住没哭出来,恼恨地冲身后大吼,“你别过来,再走一步我今晚就去敲温泉宫的大门!”

    身后的人果然停了动作,合懿这会子才哭了,她一定是被自己给蠢哭的,为什么没早点想到用父皇母后来压制他呢?

    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一抬头,隔着婆娑泪眼却冷不防看见了她此时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换句话说,是最不愿教那人看见她现在这副模样!

    可是没有用了,晚了,她的尊严注定要在今晚尽数丢在他面前,再也找不回来。

    鼻腔里一股酸楚直冲上眼睛,不是第一回 摔倒在他面前,只这一次她觉得无地自容,连爬起来都忘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却第一次弯下挺直的腰杆,伸手将她扶起来,华服上的织锦纹路从没有离她这样近过,近到让她产生了一种似乎在他怀里的错觉。

    合懿愣住了,只听见他对琰铮说:“今晚之事,封鞅改日定与王爷当面讨个说法。”

    他的手隔着衣服捏在她的手腕上,不轻不重的力度刚刚好能让人安心,牵着她出了游廊,却没有再回到殿里,而是直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那一段路很长,路上风很大,而他走得并不快。

    两相无言,四下寂静。

    今晚的月色很好,照亮了他肩上银线勾勒的海棠花,一点点蔓延到颈间,随后戛然而止。

    合懿抽着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封鞅身后,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却又不敢言声儿,还是他发现了,停下来步子问她怎么了,语气颇有些无奈。

    “我......我腿疼......”

    合懿怕他不相信,又强调一遍,“是真的很疼。”

    她弯下腰去撩自己的裙摆,作势要把具体哪疼展示出来给他看,以作证明,仿佛经过从前装病那茬之后,再说什么之前都要先找寻一个佐证似得。

    封鞅还没来得及去拦一拦她这不合时宜的实诚,她那头已经三下五除二把裙子径直撩到了膝头上,露出两块乌青红肿的膝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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