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丛顾眼睛在屋里一扫,然后给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到了一边。 钟戊道:“曲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曲丛顾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来?” 他已经观察了两日了,知道钟戊也是今日赶到迦耶殿,只是在刚才一战中没见到他,如何就知道他没来? “我刚没见你啊,”钟戊笑着,“你不得去哪都跟着迢度掌门?” 曲丛顾难得较真道:“传位那夜我就没去。” “好好,”钟戊告饶说,“算我多嘴了。” 曲丛顾停了一下,又缓和道:“你比我小?” 陈清却微笑着代为回答了:“阿戊不过四十三岁。” 那真的很年轻了。 比曲丛顾年轻了三十多岁呢。 钟戊坦然道:“我这个人吧,长得比较饱经沧桑。” 曲丛顾:…… 陈清既然说话了,曲丛顾就开口道:“陈兄好久不见了。” 他也学着这些人的口吻,叫陈清‘陈兄’。 陈清笑起来就更好看了,显得比从前更加温柔沉稳,扫了他与朱决云一眼:“真的是很久不见了。” “你们倒是还是老样子。” 曲丛顾还在这,朱决云为了避嫌,咳了一声算回答,没有说话。 钟戊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三人曾经便认识:“听说曲兄和陈公子是老乡?” 曲丛顾说:“是。” 陈清不提往事,只说:“我与这二位实有缘分,时不时便能见上一面。” “六十年未见,”曲丛顾大大方方问道,“陈兄近来可好?” 陈清又笑了:“一切都好,你倒是真的长大了。” 这话就显得亲近多了,好像是二人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一样。 说到底,这一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或许陈清看他们,只当是打马而过的客。 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绪,也各自说了一大堆不知所谓的寒暄话。 最后还是钟戊待腻了,直言道:“方墨三日后便到。” 朱决云极细微地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细作啊,”钟戊痞笑,然后拍了拍陈清的手,“且我陈公子刚从化德门出来,这消息稳妥的很。” 陈清道:“方墨本该今日就到,他魂器白狼如遇满月便野性大发不得控制,所以推后两日。” 朱决云却想到了旁的事。 前世是他,今生是化德门,陈清究竟是为了求个什么。 钟戊却以为他心存忌惮,狂妄而意气道:“方墨不敢轻举妄动,他定然怕极了我们合力对付他。” “我们就吓死他,多爽。” 朱决云道:“剑修已被逼急,保不住就投靠了他,符修那一脉也向来与他交好。” “你说十二坞,”钟戊不屑嗤笑,“他们那掌门人李舒人事不理,近百年从未迈入中原一步,人家不稀罕呢。” “可若方墨有难,李舒绝不会袖手旁观。”朱决云正色道。 钟戊微微沉吟,道:“罢了,就算硬上又怕什么,也不是打不过。” 他敢这样说,因为武修这一支如今确实实力强劲,钟戊还尚年轻就有如此野心,也算自觉是天降大任。 可是只要江湖乱了,那就是彻底地乱,只要乱起来,那就只能用血去浇灭。 这池水中有太多不可控的势力,眨眼间异象突起也是平常。 无论是钟戊也好,朱决云也好,方墨、冥立等人也好,就算是这世上再天命所归之人,就算看上去平静极了,也是难以安枕的。 也怕。 钟戊说得轻巧,朱决云也没有反驳,他们心里都知道——此事绝不易。 这二人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曲丛顾又坐回到自己的板凳上,抱着膝盖显得很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