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结丹的辟什么谷啊。” 彭宇就骂:“没出息。” 曲丛顾吃了两口面,觉着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再起身的时候眼前有点发黑。 彭宇抬眼:“怎么,说你两句真不吃了?” 却忽然看见他额上的长明灯印有些黯淡,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曲丛顾说:“有点冷。” 他自昨天酒醒就不大舒服,只不过之前也有这样的时候,因为身上有长明灯的原因,很快就好了,这次可能是折腾地有些狠了,一直难受着。 彭宇斗笠下的眉头皱了皱,说了句:“回去吧,下午别来了。” 曲丛顾得了假还挺高兴,顶着雨就要跑出去,让彭宇给叫住了,在屋里头翻了半天,找出了一把破伞来,抖了抖灰尘:“接着。” 曲丛顾就笑得开心:“谢师父。” 彭宇挥了挥手:“滚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将这座黄沙遍天的城彻底冷却下来,连树叶也被冲刷出了原本的绿。 客栈的门大敞,一群人闲着无事,东倒西歪的发着呆。 毫无预兆地一道惊雷劈下来,曲丛顾和雷声一起进屋。 铃铛吓了一跳:“我的祖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曲丛顾摇了摇头,一想说话感觉嗓子又隐隐作痛:“可能是着凉了。” 冲天髻说:“哪能这么容易着凉,你都结丹了,别是练功出了茬吧。” 曲丛顾也不太清楚,他头昏得厉害,无精打采地说:“我先去睡一觉。” 几个人看着他慢慢悠悠地扶着楼梯上楼,钟狗又说了一句:“地字一号有药。” 曲丛顾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去睡觉,可是走到了一扇门前就不自觉地停下了。 朱决云在里面闭关。 曲丛顾把头倚在了门上,轻声叫了:“哥哥。” 这个时候又不觉得肉麻了,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曲丛顾说:“我天生和下雨天犯冲,一下雨我就倒霉。” “我都发烧了,”他说,“也没人照顾我。” 这话听着挺没良心的,可是小世子怕是想要的是捧在手心的关心,最好让朱决云守在自己的床前一天都不走的那种。 曲丛顾是真的想朱决云了,想得满心委屈,平时他不敢像这样来朱决云的门前说话,怕让朱决云分了心,一旦正在关键时刻,引了心魔就完了,可这个时候他也不管了。 然后又想,凭什么自己这么想他,他在里面什么也不知道,过得好好的? 屋里并无动静,曲丛顾倚着门待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一觉睡到了天色将晚,雨已经停了。 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把屋里吹得一阵潮湿冰冷。 他一醒来就觉得不太对。 可能是修习久了,身体里也有了剑修的敏锐,他心里一沉,嗅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下楼梯。 乌颐穿着一身白色寿衣,正坐在大堂下,含笑看着他。 曲丛顾感觉到浑身,从脚趾甲到头皮迅速的变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冷。 鬼城中的众人一片沉默,视线偶尔瞥过乌颐,做得非常的明显,偏偏自己还以为装得很好。 乌颐开口道:“这地方真是难找啊。” 然而第二句话就问他:“朱决云呢?” 曲丛顾听见自己说:“你来干什么。” 乌颐说:“找人啊,我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看来是不错,”她端详着曲丛顾说,“还是细皮嫩肉的。” 大门牙说:“你他妈的认识这女的?” 曲丛顾平淡道:“不认识。” 乌颐笑了,站起身来与他擦肩而过,低声说:“晚上见。” 然后直接上了楼。 朱决云正闭关,就在楼上!曲丛顾心里一激灵,两步追上,看见她站在了一扇门前。 乌颐随意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门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她嘲弄地笑了笑,威胁一般点了点门框,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和里面的人打招呼,然后竟然走了,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 曲丛顾静默片刻,吹了一声口哨,草古悄然而至,蹭了蹭他的小腿。 “你守在这里,”他对草古说,“不要走,我马上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