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丛顾挺喜欢自己的师父的, 觉得这个人这么潇洒随意,一定不会为难自己的。 拜师礼毕,趁着夜色回家, 曲丛顾轻手轻脚地拎着衣摆上楼, 站在门前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 朱决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曲丛顾又敲了两下。 里面半晌都没有动静了。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朱决云不理他, 一抬手就要推门,谁知刚伸了胳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朱决云衣着整齐, 显然还未睡在等他, 无奈道:“又闹什么呢?” 曲丛顾伸出手来, 把伤口亮给他看:“你看看,那——么大一个口子,流了那——么多血, 疼死我了。” 朱决云低头看了眼,侧身让他进来。 曲丛顾对他这个反应并不是非常的满意,进了屋还举着自己的手往他眼前送。 朱决云说:“去坐着。” 说着转身去墙上的一排排书架子上翻找。 曲丛顾心里美滋滋,无聊地荡着腿, 视线一扫看见草古躲在被窝上睡了,便走到床边坐下,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摸它的毛。 草古醒过来, 闻见了血腥味,惊醒地睁开眼。 曲丛顾说:“你这只懒狼。” 草古一跃而起趴到他身上猛嗅,找见了他手上的那道‘那么大’的伤口,只见它马上冷漠地又躺了回去, 还把头给埋了起来。 曲丛顾薅着它的耳朵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当这样的就不疼吗。” 草古连头也没抬的躲了躲,不搭理他。 朱决云叫他:“过来。” 曲丛顾便不祸害它了,一下子跳到地上,坐好了把手伸给他。 朱决云抓着他的手腕,把药瓶倾斜地就要往手指上倒。 曲丛顾忽然喊:“疼疼疼——不疼啊。” 他本来是想喊疼,才反应过来喊早了,药还没上呢,硬生生加了一句:“疼——不疼啊。” 朱决云就当没看出来他这一身戏:“可能有点。” 曲丛顾演砸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真到了把药粉倒上去的时候反而不叫唤了,哼唧了一声就忍过去了。 朱决云在他手指尖儿上随意亲了一口,说:“去睡吧。” 说着站起来收拾着瓶瓶罐罐。 曲丛顾说:“会不会落疤啊?” 朱决云终于停下来,看着他道:“怕落疤就不要自己挤血。” 曲丛顾:…… 他咋看出来的。 朱决云没再说什么了,把一盒子的药放回架子上,转身看着曲丛顾还坐在桌前不动弹。 “还说委屈你了?”朱决云好笑地问。 曲丛顾说:“你咋这么不懂情趣呢。” 朱决云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问了一句:“懂什么?” “情趣。”曲丛顾说。 朱决云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铃铛姐告诉我的,”曲丛顾了无生趣的说,“适当地示弱能激起你的怜惜之情。” 朱决云:“……” “不要跟他们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曲丛顾说:“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啊,理论完全成立啊,为啥到你这里就不管用了?” 朱决云思考了须臾,说:“因为你不需要这样。” 曲丛顾先是没太清楚,问了一句:“啊什么?” 结果对方没有说话,他却先反应过来了,又想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被高兴熏得头昏脑胀,‘嘿嘿’地笑。 朱决云低声笑骂他:“傻不傻?” 曲丛顾终于满足了,他恨不得每天都让朱决云亲自己三百次,就在自己的耳边说喜欢自己,少年人的感情,就是想用各种方法引起对方的注意力,让他时时刻刻都看着自己,也要证明自己是最不一样的。 得了想要的,他马上不折腾了,转身两下子脱了衣服,躺到被窝里抱住了草古,冲他拍了拍身旁的床铺,催促道:“快睡吧,明早彭彭还让我早起练功呢。” 这心思转得太快,让人有点跟不上。 曲丛顾在背后总是叫自己的师父‘彭彭’,被彭宇抓到过几次,但是也不管他,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