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妆容都丝毫不改,只是这时候已经哭花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所为吗?” “你亲自跑去何府约人,何家小姐如果当真死在了洗云山,你怎么能洗脱嫌疑!” 云嘉公主一向不够聪明,性子直得简直不像是个长在深宫的人。她跪在太后面前,膝行两步,伏在太后膝头,哭得惊天动地。太后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和缓了声音说:“趁现在还来得及,快住手吧!何大人不过是听从你父皇的指令,你迁怒他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去害他的家人?” 云嘉公主哭得浑身脱力,跪坐在太后脚边,哽咽道:“晚了……我早派了人过去,怕是已经得手了。” 出门前,何繁想了想,云嘉公主怎么也不至于亲自来约她,就当真让她交代在了赴约的路上。毕竟真如此做也太蠢了些。云嘉公主再受宠,顶天能调动几个侍卫,而何府训练有素的下属至少能一个顶五个。 而且不管派来多少人,她的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走的。不过出门总不能什么人都不带,她从府中侍卫里挑出几个身手格外好的跟着,没有带侍女。 但她可真是再次高估了云嘉公主的头脑。 去洗云山的路上,她还有兴致调戏长青两句。 她手臂搭在一起压在车窗上,下巴垫在上面。马车轻轻颠簸着,她的笑意不减,“喂,长青,你会保护我吧?” 长青坐在马上,握着缰绳,侧影痩又修长。隔着很近的距离,能看到他嘴唇微微抿着,听到她的声音才侧头看向她。 “嗯。”声音沉沉的,很能安抚人心。 他们何府的马车跟在云嘉公主的车驾后头,但前面的车里根本没有什么云嘉公主,只一个和公主身段相似的人,蒙着面纱坐在车里。 已经走了很久,没一会儿,一侧的林子里猛地传出一声尖锐的哨响。大片飞鸟被惊起,一伙流寇打扮的人就在此时窜出林子,拿着刀剑直直朝着何繁的马车砍杀过来。 这些人再伪装,蒙面巾上露出的上半张脸却还是带着正经严酷的神色。姿势和手法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之流。 目的也十分明确,是冲着要何繁的命来的。 外面已经有刀剑相交的声音响起,何繁想掀开帘子看看,却发现帘子被压住了。长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马凑过来,隔着一重帘子,他微冷的声线中带了些肃杀之气:“小姐。”又放柔,似乎是怕她害怕,“不要向外看。” 何繁轻轻嗯了一声,很信赖他。又小声加了一句:“你要小心。” 马车的空间不大,昏暗少光。但长青刚刚的声音沉稳有力,即使她不往外面看,对一切一无所知,也觉得很踏实。 何繁挑出这几人都是府中极厉害的,再加上长青,对方溃不成军。始终被挡在离马车很远的地方,受过训练的马没有受惊,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 等响动渐渐消失了,何繁这才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场景。 她一下子长青正站在马车边,手里握着长剑,剑尖垂直剑锋上都是淋漓的血。他闻声向她看过来,何繁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边问他:“你受伤了吗?” 长青微微怔了一下,把剑收回剑鞘。抬脚走到车前,他手上划开了一条血口,看着不严重,但一直在流血。 他难得露出这么迟钝的样子来,何繁从马车里钻出来,他正好到了她面前。 “受了伤也只知道木头一样站着,显得自己很有能耐吗?”何繁眉间夹出一道细细的痕迹,有些生气的表情。把他手拉到自己眼前,动作却很轻很稳。 她蹲在车上,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姿势不够雅观。只顾着仔细在他手上的伤处,把手帕绕合,还系了一个小小的结。 长青始终有些发愣。既是因为何繁的动作,也是还未从发生的一切中回过神来。 刚刚提剑杀人时,他觉得那些场景十分熟悉。 比在何府时经历的一切要熟悉得多。 —— “长青,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