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傅原出色的皮相,看他即使再面无表情也依旧藏着戾气的眉眼,好像今日才真正认识他一样。 傅原把她看作玩物,她也只把他看作靠山,互取所需没什么可矫情的,可她还是低估了傅原冰冷无情的程度。哪怕她是他养的小猫小狗呢,也不至于用一个“物尽其用”来打发她。 傅原下了命令,按着白秋的两个人不敢不听,白秋又用力挣扎起来。 她眼底泛红,那红像是掺了泪就能一起流下来一样可怕。看着紧挨着傅原站着,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卢辛,她哑声说:“卢辛,你可要记住我今日的下场,说不定这就也成了你的。”她被两侧的人用蛮力按着身子拉走,仍是不依不饶地回头看,神经质一般地笑了两声,“卢辛,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先得了报应。而你连亲哥都能害死,我还远不及你呢。” 卢辛本来垂眼站在一旁,听了她的话终于抬眼向白秋看过去,目光正撞进白秋血红色的眼中。她有些恍惚地想起陈豫被他们断言感染时,自己站在哥哥身后,也是看到了这样一双眼睛。 而她举枪瞄准哥哥的时候,哥哥也同样猩红着眼。 但是已经感染的人有什么资格继续活着?它们会失去意识,会六亲不认,最好的选择就是清理掉它们。 所以她为什么会遭到报应? —— 实验室里。 顾教授拿着针管,带着胶皮手套的手,熟练又麻木地往白秋身体里推送着药剂。 感受到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白秋不再挣扎了。她躺在手术台上突然有了等待着死亡的平静,放松了身体,她轻声说:“教授,听说你有个女儿,她现在还好吗?” 顾教授带着口罩,声音又低又模糊,想了想回答说:“她很安全。”送到实验台上的人大多已经失去了理智,白秋还是头一个主动又如此平静地和他进行交流。他有些倾诉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但这种世道,谁能保证会永远安全呢?”看着屋子里的种种仪器,针管里一次又一次改良的解毒液,继续说:“所以我花费毕生心血来研究解毒液,如果成功了,我的女儿才再无后顾之忧。” 白秋闭上了眼睛,她想流泪,但是眼眶发涩,眼珠子都好像冻在了里面。 是不是除了她,所有人都会被爱护,或者有着想保护的人?陈豫对何繁,卢刑对卢辛,她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没想到这么冰冷的实验台会是最后的归宿。 她的呼吸慢慢消失,脸色中的青黑褪下来,苍白得像是盖了厚厚的粉。一动不动地躺着,手指僵硬弯曲,以内勾的形态僵硬在身体两侧。 顾教授叹气,正要向助手们宣布实验失败,突然连接着白秋身体的仪器有了反应—— 她的各项体征有了恢复的迹象,虽然细微也足够让人激动。认真观察了一会儿,把数据仔细记下,顾教授喜形于色,大声说:“成功了!”接着立刻,“打开锁,让她从台子上下来。”身边助手还有些犹豫,毕竟上面躺的是一个刚刚被感染的人。但顾教授本来就对这一次实验极有把握,大起大落之后明显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你们有枪,怕她做什么。”丧尸行走姿势与人类大有不同,白秋四肢已经柔软下来,生命体征也渐渐恢复,只要能正常行走,就证明他的解毒液是有很大效果的。 白秋被打开了扣在四肢的锁,扶下实验台。她还是垂着脸,被左右架着,如同正在昏睡一样,黑发垂盖着脸颊。隔着两三步有人拿枪指着,如果她稍有异动就会开枪。 她终于动了一下,握枪的人一抖险些扣了扳机。然后就见她抬脸,睁开眼睛,好在看他们时目光并不浑浊,还是有意识的。 然后顾教授笑着说:“白秋,解毒液有效果了。” 只听到她沉默了几秒,轻声回:“是吗?”跟着笑了一下,站直身体,在实验室里所有人的注视下,猛地握住身边男人的胳膊往身后折,按住,另一只手迅速拔出他腰侧的枪。 白秋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变得很大,同时也能感觉到,饥饿感充斥了自己的大脑。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咬人的*。她忍耐着,浑身发着抖,不知道是压抑还是兴奋。 顾教授大声劝她:“白秋你在做什么?听我说,你不会变异了!”语气里带着安抚,继续劝:“放下枪,相信我,你现在已经正常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