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别娶她,你偏要娶她,瘦巴巴的,一看就不好生养,好不容易揣个蛋,还是个瘟的。” 女人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个刚刚生产过的瘦弱女人,在乡下人眼中,还是胯大肩宽的女人好。 “谁家女人生孩子跟她一样矫情,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生了半天都生不下来,现在生了个瘟种,连奶水都没有……我之前生了四个孩子,临产前还下地干活,见红了,肩上还挑着担子呢,到了树底下,一撇腿就是一个男娃。”男人的姐姐趾高气昂,显然是非常不满意这个弟媳妇。 瘦弱女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嘴唇惨白,手在发抖。 展艾萍接过男人手中的孩子,她把秦艳芳叫过来,两人用纸箱和干净的衣服棉被给孩子做了个小小的保温箱,输液瓶里装上热水,给孩子保温。 展艾萍前几天才给镇上一妇女接生过,知道她家乳汁多,打发男人去那人家里要点母乳来,男人迟疑着走了。 男人的姐姐见状,在一旁拉开了嗓子:“别费那个事了,这孩子我家不要了,死在你们医院算你们医院的——” “我知道你们就想骗钱,老婆子都说活不了了,我跟你说,他俩一分钱都没有。” 面色惨白的女人这时候拉住展艾萍的的手,颤颤巍巍掏出一把零散的钱票和硬币:“医生,我这里还有几块钱。” 一边那个中年妇女眼睛都直了,暴跳如雷:“就知道你还藏着钱——” 她正要伸手来夺,展艾萍抓住她的手,那妇女发现自己竟然一动都不能动,她一脸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医生。 她原本以为这位女医生年轻,胆子小,好欺负,却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 展艾萍面无表情道:“让开,别耽误我治病,我脾气不好,以前是个女兵,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不在军医院吗?” 那女人愣住了,一旁的瘦弱女人也愣住了。 “因为我暴脾气,打断了病人家属的腿。” 中年女人往后缩了下:“你蒙谁啊。” “要不你试试,我从小跟人打到大的。”展艾萍撸起袖子,她抓住中年女人的胳膊,女人一下子就发现自己的手麻了。 展艾萍把她推出去,中年女人脸色不好看,觉得她有妖法。 此时又围了几个人来看戏,中年女人不好再闹事,跺跺脚走了,她怕要付医药费。 “谢谢你医生。”瘦弱的女人迟疑地看着她。 “你先坐下来,我看看你情况。”展艾萍早就发现这个产妇的不对劲,她在发热,情况很糟糕。 展艾萍和秦艳芳之前一起清出来了一间空瓦房,里面放了个简陋的木板床,打算充当病房,她把女人扶到那里去,叫药房的人抓药,又给她输液。 这个女人叫做王小月,她丈夫姓郑,叫郑铜,郑铜把母乳端回来了,展艾萍给孩子喂上,他嘴里念念叨叨着:“医生,能活吗?能活吗?” 接生的那个人说,他妻子以后生不了了,就这么一个唯一的女儿,要是没了,妻子该多伤心。 “细心照顾,能活。”孩子早产,还有点黄疸偏高,展艾萍让男人守着,教他怎么消毒,怎么照顾婴儿。 这个时候的医疗条件不好,人们的卫生知识也堪忧,婴儿夭折率高,也与此相关,产妇生产环境不好,给孩子剪脐带不讲究,婴儿的脐带破口也容易感染病菌。 展艾萍又给孩子处理过,检查她的情况,等过了一天,这孩子能吃奶,好好的,就这么吊着命,像一株有韧劲的草一样,活了下去。 王小月的情况也恢复得不错,展艾萍把孩子抱到她面前,王小月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要是没活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