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抬脚溜走,忙一把拖住他问道:“祖父他老人家对你说了什么?” 杨埙道:“能说什么,还不是设法寻找营救玉珠的事。” 于康道:“你们在里面单独待了一刻工夫,只说了营救玉珠的事?如果只是这件事,为何祖父要赶我出来,还说跟我义父有牵连?” 杨埙挣脱掌握,正色道:“于兄,你素来精明,所以于少保才让你掌管于家。蒯老爷子用心良苦,难道你还想不到缘由吗?唉,这也怪不得你,当局者迷。” 于康呆了一呆,凝思半晌,才逐渐回过味来,道:“你是说,歹人捉住玉珠,只是扣作人质,他们真正意图在我义父?”又道:“一定是了!我义父出入侍从甚多,宅邸也有军士守卫,外人难以靠近。璚英最近一直住在娘家,且足不出户,只有玉珠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杨埙道:“正是如此。所以蒯老爷子才将你打发出去,他老人家准备牺牲玉珠一命,宁死也不答应歹人要求。” 于康“啊”了一声,登时流下泪来,往蒯祥身边跪下,道:“我枉为男子,竟不知祖父大人如此高义。” 杨埙劝道:“于兄也不必难过。蒯老爷子只是说无论如何不能答应歹人要求,但我们还是有机会救出玉珠的。” 于康忙起身道:“既然歹人对家父有所图谋,我该立即赶回于家,以防他们送信上门。” 杨埙道:“尊父于少保是本朝重臣,皇帝专门派有京营卫士贴身保护。那些卫士都配备火铳,歹人再厉害,哪敢靠近于府?照我看,他们有所要求的话,一定会来蒯府,让蒯府人出面转告于少保。于兄只需等在这里便好。” 于康这才恍然大悟,道:“是了,杨兄分析得极是。难怪朱骥平日总夸杨兄,果然是个思虑周全的人。” 杨埙道:“那好,于兄留在这里,一边照看,一边等待歹人送信。我先去锦衣卫官署找朱骥,看他那边是否有所进展。”于康应道:“也好。” 杨埙便在蒯府借了一匹马,一路赶来锦衣卫。官府画工史平已应召而来,并根据吴珊瑚描述,画出了络腮胡子的相貌,朱骥派人将画像连夜送去刑部,请当值官员签发通缉告示。 杨埙进来时,朱骥刚派人将公文送走。杨埙问道:“丘兄和珊瑚人呢?”朱骥道:“我让他们先回新居了,不然也是白白耗着。” 杨埙问道:“画工走了吗?”朱骥道:“还没有。夜色已深,我让他在公房歇下了。” 杨埙道:“太好了!朱兄,你派人去叫画工起来,然后让他画出你今日在金桂楼见过的两名强盗的相貌。” 朱骥道:“是了,金桂楼阮浪那件案子我倒是忘了。不过天实在太晚了,还是明日……” 杨埙坚决地道:“不行,非得今晚画出来不可。” 朱骥一怔,料想杨埙不会平白无故关注阮浪一案,问道:“难道杨兄认为金桂楼的案子跟玉珠当街被劫有关联?我跟丘濬、珊瑚反复商议过,都认为歹人当街绑人是因为她是我岳父于少保的儿媳,就跟当年那对男女贼人意图对璚英下手一样。” 杨埙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让于康等在蒯府,随时静候歹人上门提条件。” 朱骥道:“但阮浪这件案子……” 杨埙正色道:“朱兄,你称呼我这个漆匠为杨兄,表明你真心拿我当朋友。我站在朋友立场劝你一句,这件事,你莫要多管。” 朱骥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杨埙狐疑道:“你笑什么?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笑得这么奇怪。” 朱骥道:“杨兄是今日之内第二个叫我莫要多管闲事的人。” 杨埙立即警觉起来,问道:“另一个是谁?”朱骥道:“仝寅。” 杨埙皱眉问道:“仝寅是谁?” 朱骥道:“杨兄这几年不在京城,不知仝寅大名。他是个瞎子,靠占卜为生,极得武清侯信重,来京城后一直住在石府。达官贵人争相找他算命,据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