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梦见爹娘了。难怪睡得这么香,怎么喊都喊不醒。”一道轻佻的嗓音蓦然响起,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意。 裴子戚抬眼看去,只瞧孙翰成居高临下看着他,双手环成拳,似笑非笑的与他对视。他道:“你怎么在这里?闲得慌嘛,偷看我睡觉。” “裴子戚,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蛮不讲理了?”孙翰成坐下来,“你瞧瞧你瞧瞧,这里是你家吗?” 裴子戚环视一圈,熟悉的布置、陌生的装饰……他不由蹙起眉头,垂头问道:“我怎么到你家了?我不是在马车上吗?” 孙翰成呼一口气,“原来你还记得呀。我倒也想问问你,你大清早不睡觉,跑到我府上来做什么?马车到了我府前,又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喊你都不醒。”说到此,他叹气道:“我担心你出事,便派人把你抬进府,还请了郎中给你把脉。你倒好,一醒来就倒打一耙,冤枉我偷看你睡觉。我容易嘛,都守了你大半天了……” 裴子戚连忙道:“我睡了多久了?” 孙翰成抬了抬下巴,道:“你瞅瞅外面,太阳都下山了,你说睡了多久?” 裴子戚急忙起身穿鞋,一边走一边说:“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孙翰成在身后高声道:“裴子戚,你也把把脉再走呀。我请的郎中可贵了,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裴子戚挥挥手,继续阔步前行:“明日你来我府上报账。” 声音飘远,裴子戚的步伐越来越快。他火速走出孙府,上了自家的马车。车夫见他,欣喜若狂道:“老爷您醒了呀,可吓死小的了。” 裴子戚垂头整了整衣袍,淡道:“我们回府吧。”又突然说:“对了,在我沉睡这段时间里,你看见什么奇怪的事没?” “奇怪的事?”车夫抓了抓后脑勺道:“小的一直在马厩带着,倒没瞧见什么奇怪的事。” 裴子戚笑了笑,换一个方式问:“听说孙大人为我请一个郎中看病,你瞧见那位郎中了吗?” “瞧见了。”车夫点点头,笑嘻嘻说:“老爷,孙大人对您可真好。您是没瞧,那位郎中可气派了,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小的说句不恰当的话,瞧着好像神医来着。” 裴子戚挑起眉头,饶有兴趣追问:“神医?这倒有意思,把你听到的看到的,全与我说说。” 车夫放开话匣子道:“您在马车上睡着了,怎么都唤不起。孙大人急坏了,派人把你抬进府,又请了郎中了。那位郎中年纪轻轻的,身边跟着一男一女,也不知是仆人还是徒弟。不过他们身上佩着剑……”顿了顿,又道:“那把剑好像是有些奇怪,平常的剑是两边开锋,那把剑却是一边开锋,剑身狭长尖锐。小的也是凑巧瞧了一眼,也不知看错没。” 裴子戚垂下眸子,眸子里波动着暗光。五年前,他救下的那名男子,当时身上也佩着这种的怪剑。他曾一度以为,这个世界的剑全是这般奇怪。但后来他才发现,事实并不是如此,而是那名男子使用怪剑。 思绪少间,他抬眼笑笑:“定是你看错了,那会有这种奇怪的剑。” 车夫合着笑了两声,羞涩道:“小的也知道自己眼神不好,所以只敢跟您说说,旁的人不敢乱嚼舌根。” 裴子戚笑了笑,轻声道:“回府吧。” “好咧。”车夫应下,挥动着马鞭往裴府驶去。马车晃晃前行,裴子戚挑开车帘,双眸凝望孙府,隐隐闪动波光。待过少间,他放下车帘,轻叹一口气,疲倦的倚在马车上。 夕阳斜落,渐渐埋去光彩,藏身于地平线下。湛蓝的天空抹得漆黑,云彩隐去身影,独留繁星绽放光芒。马车悠悠前行,缓缓停至裴府前。裴子戚连忙下了马车,迈着急促的步伐,敲响了朱门。 朱门开启,福子伸着脑袋,笑说:“老爷,您回来了。” 裴子戚嗯了一下,急忙问道:“三皇子殿下如今在哪?” 福子愣了一下,支吾道:“老爷,我一天到晚看着大门,不知道殿下在哪。要不你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