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星雨般的飒爽风姿,真是天上有地下无,人间绝色不过如此! 如果是小柔,绝对做不成这样! 他正想着,突然就被人凶狠地推了一把。 韩丰险些跌了个趔趄,扶着桌角站住,回头一看,穿着儒生打扮的少年背着个书箱,中午放课回来吃饭,头也不回地经过他身旁。 顾柔的弟弟,顾欢。 顾欢十六岁年纪,撞人力气还不小,韩丰差点没站住,正要骂人,顾欢就转身回了屋,砰地关上门。 韩丰气无处可发,质问顾柔:“你这弟弟,越发的缺乏管教了!” “对不起啊韩大哥,疼了吗。” “算了!” 顾柔唯唯诺诺跟在他身后的样子愈发惹韩丰心烦,其实顾欢缺乏管教倒怪不着顾柔,顾家两姐弟打小没了父母,想要有个人来管教也没。听说顾伯伯顾伯母生前也算知书达理的人家,但是毕竟走得早,顾家败落了,自己爹娘和他们家订了娃娃亲,以后注定要娶顾柔做正房的,顾欢这个拖油瓶也注定要归自己来操心。 上个月,同僚毕鸿还发了喜帖,娶的是工部侍郎的千金,这个月调令就下来了,马上升毕鸿做了掌固,原本和自已一样都是令史,现在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地看人了。 将来娶了小柔,自己这辈子仕途上注定不能再借助姻亲这门关系发力了,他得全靠自己打拼。 这时候,韩丰更不喜欢顾柔给自己添乱,瞧她身体不好的样子,又想起母亲周氏不喜欢她,说她克死父母,娶回家也是个丧门星样,不由得再打量顾柔,皱了皱眉。 “小柔,你要多吃些,多动动,别老闷着,长点见识,学学薛姑娘待人接物的模样。” “知道了。” 又是知道了,她知道个什么! 顾柔道:“对了,我做了午饭,你和阿欢吃吧。” 韩丰马上问:“你呢?” “要去集市上卖布。” 卖布,卖布,又是卖布!真是人穷志短,韩丰听到卖布这两个字就头疼,刚拿起来的筷子马上放下: “你是我韩家未过门的妻子,成天在集市上抛头露面卖几匹粗布,是多寒碜我家的门面?” 其实以前顾柔一直织一点素布拿到集市上去贩卖,以此来维持和弟弟的生计,韩丰是知道的,也并没有看不惯; 只是今日,不晓得为何,却慢慢地看不惯了。 顾柔对韩丰这句话,什么回答都没有——她已经转头去后厨端菜了。“韩大哥你等等,我还煲了鸡汤,给你补补精神。”早上,她把家里的下蛋的老母鸡杀了一只,过年的时候都没舍得杀呢。 真是抠抠索索到了极点!不过杀了一只鸡煲汤,也值得她这样欢喜地炫耀,真是太掉份儿了!自己希望她高雅一些,能干一些的话她倒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韩丰生气得杵在那里,有火不知道向谁处去发。 这时,里屋的门轰然一声推开了,走出来的是顾欢。这个白净的小少年谁也不理地走到桌前,自顾自地夹菜吃饭,拿对面的韩丰当空气,看都不稀得看他一眼。 韩丰盯着满桌的土菜,忍了又忍,无处可发泄心中多天以来的郁结,他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一吊钱放在桌上,扭头便走。 顾柔把汤端出来,不见韩丰,便把桌上的铜钱收起来,摘下围裙到门口换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