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始手忙脚乱。 他抬起袖子替我擦拭脸上的泪,口中不停温言宽慰我: “蕊儿莫怕,驾可没有怨你的意思。就算你真的想将酸枣丢到那夫人脸上,驾也不会对你说半个不字……” “那夫人坏,不是好人!一点点破事便母老虎一般逮着人咬。” 听得我发言,大人忙不迭点头,连声附和: “是的,是的,蕊儿说的对,容月她就不是个好的。不止她,连带他们整个李家都不是个好的!还是驾的蕊儿好,人美又心善。乖蕊儿可千万别再哭了,哭得我这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大人对我的维护,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很是让我满意,于是我终于止住了哭。 当然,为了让整个过程看上去比较和缓流畅,我还是坚持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哭泣,就好像我真的经历了心头巨大伤痛的缓慢愈合一样。 我抬起胳膊捂住了脸,在心底暗暗得意:就知道只要我一哭,大人他必定俯地认输! …… 我与大人就这样在欢笑与泪水中一同走过了十三个春秋,直到这一年的春节,我干了一件特别愚蠢的事…… 正准备出门看花灯的我,身下突然开始流血,先是流了一腿,后来流了一凳子。 我害怕极了,急急忙忙躺到床上。感受到身下汩汩热源不断,不用低头也能知道,一定是流一床了! 我害怕极了,躺在床上就开始张嘴大喊。可是那会正值人们出门看花灯,放炮仗,四周闹哄哄的。念春和念夏被我支出门去寻大人了,旁的丫鬟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喊了老半天也没人来应一声。 终于,我的情绪崩溃了。我还年轻,才十三岁,我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抱松园的厢房里! 于是我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决心一定要去到院子外寻求帮助。为避免失血过多毙命,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要动弹,从床榻上翻身爬到了地上。 我挥动胳膊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往门口爬,一边爬,一边给自己鼓劲: 加油!你一定能行的,很快就能爬出门了! ”嘭”地一声,门被人自外推开了。大人大踏步冲进了房间…… 他看见正在地上奋力爬行的我惊呆了。 能在失血过多毙命前见到他的面,我心内一震,忍不住对着大人痛哭出声。 “大人!救救我!” 许多重伤之人会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便会心内一松,昏死过去。我还算坚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冲大人伸出了手。 或许是房中逶迤满地的鲜血震慑到了大人,他飞奔到我面前来,将我一把搂进怀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蕊儿……蕊儿,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我眼含热泪,抓起大人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口中难言。 大人一怔,继而摸到了我裙摆上的濡湿。 我看见他面上有风云变化,眼中尽是奇怪的光。 很快,大人便重新打起了精神,他温言安慰我不要怕,他这就去唤个嬷嬷来帮我处置…… 我着急了,我受伤了,大人为何不亲自替我疗伤,反倒去寻嬷嬷! 我抬手想拉住大人,可是他跑太快,我没能抓得住他。 很快,有嬷嬷来了,嬷嬷笑眯眯地俯低我耳旁悄悄地说话…… 得知真相的我恨不得立马寻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起来。 可是大人他不允许我把自己埋起来。 他端着一盅红糖水进了我的房间。 “蕊儿肚子还痛吗?” “不!”我把自己埋在被窝里拒绝露面。 “既然不痛便起来吧,天儿还早呢,驾带你出去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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