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买一只纸鸢吧, 我的纸鸢好看又好玩,姑娘媳妇们都喜欢。” “怎么,你一开面摊的还能卖纸鸢?”赤术笑着问他。 “这有啥稀奇,老百姓做小本生意的,若是生意不好,便由我婆姨看店,我自己出去跑摊呢!” 说着老者转至墙角,竟然从那墙角又推出一只小货摊来。小货摊上的东西琳琅满目,有姑娘喜欢的头花彩线,也有孩子玩的抓铃响鼓。货摊四个角上装有四只木轮,看来老者是靠推着这货摊走街串巷的。 “呵呵,老朽人老了,挑不了东西,便自己做了这么一辆车……” 老者脸上挂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赤术解释。 赤术颔首,“老人家好精神,往后定能财源滚滚!” 说着,赤术伏身,自那货摊上拿起一只拨浪鼓,自己晃了晃,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啵啵声。 “小娘子,为夫给我儿子买一只拨浪鼓吧,开春了待他出来也好有玩的。”赤术手里拿着拨浪鼓,挑眉冲薛可蕊说话。 薛可蕊不好意思起来,嗔骂他不知羞。赤术则笑得爽朗,将这拨浪鼓递给身后的侍卫,再顺手捡了几只响铃,几个布玩偶,一并塞到那侍卫怀里,他仰头询问薛可蕊: “小娘子还要什么?” 薛可蕊立在老者身旁,目光直往那老鹰纸鸢身上瞟。 赤术了然,点点头。他不疑有诈,笑眯眯地冲着身后扬声一声断喝:“管家来付账,这里的一堆,和一个纸鸢……” …… 买到纸鸢的薛可蕊很兴奋,一路上都将那纸鸢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赤术忍不住笑她:晚点咱干脆也抱着这只纸鸢去吃席,到时候人家以为你脑子有病,父汗便不再追究你了也不是不可能。 薛可蕊不理,只拿白眼仁儿看他:你这人最是欠揍,我就算有病也是被你给气出来的! 赤术更开心了,忍不住抚掌大笑,他的眼里亮晶晶的: “你若能为本王生气,说明小娘子是把本王当作自己人看待的,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就是这个理。不过陪本王睡了几晚,小娘子便芳心暗托,本王甚幸……” 薛可蕊惊,为此人的厚脸皮咂舌,她决定转过身去,不再与他说话。因为不论说什么,他都能找出千万种理由来讨她便宜。 赤术却心情大好,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路上揪着薛可蕊翻来覆去地逗。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马车磔磔,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契丹王迪烈的临时王庭。 薛可蕊自然不会傻到真的抱着个纸鸢去吃席。她让随从把赤术买的孩子玩具,和她买的纸鸢都收好了留在马车上,自己则跟着赤术一路前行。 穿过王庭的大门,经过重重回廊来到二门。有王庭的宫娥迎上来,将他们二人引进了花厅,说大王要几名殿下都在这里候着,宴席很快就要开始了。 薛可蕊一直低着头只顾盯自己的脚下,赤术让她走她就走,让她坐她就坐。直到耳畔响起一阵炸雷似的豪放的大笑,薛可蕊抬头,看见了一位铁塔似的人物—— 他身长九尺,长得五大三粗,腰阔十围。豹头环眼,满面络腮胡。薛可蕊知道,这就是曾经在点将台主持过安民仪式的赤骁。 不出意外地,薛可蕊在赤骁的身旁再度看见了薛可菁。她依旧那么美艳绝伦,面上挂着目空一切的微笑,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薛可蕊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似乎有些吃惊。 薛可蕊别过了脸,她知道薛可菁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虽然她也很鄙薄自己,可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别无他法。 赤术与赤骁你来我往一番道好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赤骁便直通通地向赤术发问: “我说八皇弟,这女人可就是一次便怀了你种的那个汉人女子?” 赤术浅笑,只简短地回应:“是的。” 赤骁一脸意味深长,“八皇弟向来马虎,有些事情还是仔细一些比较好……” 赤术不想与他多说,别过脸去,冲赤骁打着哈哈。 “多谢二皇兄提醒,愚弟再马虎,自己的儿子还是能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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