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那酿梅子羹,我叫小七他们在这里替您候着。末将在您马车内备好了冰块,您随末将先赶路,咱们今日还得赶着出关门。店家做好酿梅子羹后,小七会追上咱们给您送过来,也好过您守在这里受热。” 薛可菁无语,好心情早被这帮奴才给耗得一干二净了,哪里还能再吃东西?她白了张沛一眼,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得了得了!你们跟着我一路,我吃了一肚子的气,吃气都吃饱了,哪里还需得吃东西?” 说完,她抬手“嘭”地一声往桌上一拍,起身便往店外走去。张沛惶恐,忙不迭躬身告罪,一行人诚惶诚恐地忙伺候着薛可菁,一路浩浩荡荡地朝大街的深处走去…… 张沛策马走在薛可菁车驾的左前方,他面带倦色,却依旧全神贯注地替薛可菁警戒。他从前不是护卫薛可菁的,他本是冯驾赤翎军中的一名校尉,因领了军令,才来护送薛可菁回余杭。 可是他从未与薛可菁接触过,这一路走来,薛可菁与他都一直不对付。薛可菁不喜欢他一板一眼的死板作风,凡事都要与他作对,就连吃碗面这样的小事,都能生出一番风波来,这让张沛大呼吃力。 张沛很忧虑,他并不是天生胆小,而是自离开尧关,他便发现了不妥。 他们被人跟踪了。 可是一路经过了十余个关口,他让守关将官协助查找可疑跟踪者皆无果。众人得到的结论都是:一切正常。 而那诡异的跟踪者,也一直不曾有什么动作,薛可菁一行没有遇到过被人投毒,也没遇到被人偷袭,他们这一路上都顺顺当当的,连个山匪都没遇到过。 被人跟踪,似乎只是张沛一个人的错觉。 张沛抬起手腕擦擦自己额角的汗,他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今晚就能出玉门,出了玉门便是朔方节度使王良辉的地界了,届时没了可接应的将官,薛可菁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挑三拣四,张扬跋扈了吧? 可是张沛终究没有等到薛可菁对他的态度变得柔和,他的担心很快便成真了。 不等走到玉门的南关门,薛可菁的车队在经过一条空旷的小巷时,从小巷两侧的高墙上突然跳下一大群身着劲装,黑纱蒙面的刺客。他们一个个手持大刀,自半空中飞身而下,直通通便朝薛可菁的马车而来。 张沛大惊,忙不迭安排一队人阻截来袭的黑衣人,自己则带了剩下的人马紧紧护卫着薛可菁的马车,急速朝小巷外撤退。 一阵人仰马翻,张沛护着薛可菁的马车疯狂地冲出了黑衣人的围剿圈。 青石路蜿蜒,转过这个弯道,巷口就在眼前。 张沛的额头受了伤,鲜血汩汩直流,迷糊住了他的眼。他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抚上自己的眼,想将自己的眼晴擦得更清亮一些。 不等他呼出胸中一口浊气,车队已转过这弯道,黑压压一大队人马出现在巷口。 更多的黑衣人手持劲弩列阵于前,眼前有寒光闪过。张沛勒马,电光火石间,他依然拔刀飞身跃起,想要护住身侧这辆马车。 可蚍蜉怎能撼树?不等张沛口里发出一声叫喊,伴随“嗖”的一声嘹响,一只闪着寒光的毒箭已射穿他的咽喉…… …… 巷口外,停着一架宽大的青帷马车。马车直剌剌地横亘路口,将那原本就狭小的路口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一名黑衣人来到马车前,他一手抚肩,单膝跪地,躬身冲马车内禀告: “八王殿下,人都清理干净了。那女子,需要现在就带来给您看吗?” 马车内,赤术半眯着眼,支着肘,斜靠在缎面软垫上。听见小卒的禀告,他没有睁眼,只咧嘴轻轻一笑: “知道了,不用给我看。带下去,好生给本王伺候着,她是本王打开凉州大门的金钥匙,可别再有丝毫的闪失……” 黑衣人正色,愈发恭谨:“是!属下领命!” 第一三八章 疑窦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已至立秋。薛可蕊终于熬过了孕初三个月,再也不会因为肉味犯恶心,因为闷热犯头晕了。 这一日她正斜躺在屋檐下,一边看树下的两只小雀抢米, 一边不停歇地往嘴里塞着桔瓣。 怀香端着一盅乌鸡汤走了过来。 “念春妹子,张大夫说了,这桔子空腹M.zzWtWx.CoM